著下樓。樓下宴還未散,仍舊熱鬧。
壽星裴仲睜開醉眼看了一圈立刻酒醒了七八分。滿堂盛裝打扮的貴女們三兩而坐,嬌鶯恰啼,分外悅耳。他看向齊昭:“為小爺我來的?”
齊昭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後面的長孫曜、齊晅、凌釋三人。
金穗穗還不知下面的盛況,右手挽著姐姐,左邊跟著長孫曜,身後是齊晅與凌釋。
她笑眯眯地下樓,只聽見嘈雜人聲頓了頓,忽地覺得脊背一涼。
穗穗茫然抬頭嚇了一跳,滿樓的珠玉花香,怕是全京都的名門貴女都在這了。
閨秀們見著心上人歡喜不已,卻也不敢真的上前搭話。都是佯裝跟好友們說笑,可眼神早已出賣了她們全部心思。
長孫曜慢悠悠看了眼風光霽月般的凌釋,微微俯身對金穗穗笑道:“瞧見沒有,跟凌釋走一塊兒就是麻煩,以後離他遠點。”
金穗穗抬了眸看他,覺得他實在是個木頭腦袋沒有一丁點的自知之明。
這滿大廳的閨秀中是有為凌釋來的,可也有相當一部分是為他長孫曜來的。
兀的,一朵粉色的絹花在空中優雅劃過,準確無誤地擦過長孫曜衣襬下緣,輕輕落在他腳邊。
花瓣微微顫動,就像是惹人臉紅的女兒心事般滿是嬌羞。
長孫曜微怔,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身側的金穗穗。
金穗穗仰頭看了看長孫曜,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忽而又飛來了兩朵絹花,一朵仍是落在長孫曜腳邊,另一朵落在了凌釋身前。
幾位姑娘的大膽行徑彷彿給了其他人勇氣,引得眾位閨秀群起效仿。有絹花的扔絹花,有香囊的扔香囊……
一時間,盛景樓中“天花亂墜”。
金穗穗看得眼花繚亂本能地往後躲了躲,恍惚間覺得有影子籠罩下來。她抬眸,見長孫曜皺了眉:“砸疼了?”
金穗穗搖搖頭還未說話,就見他抬起寬長的衣袖護住她的頭臉。
眼前一片黑暗,她只能看見長孫曜衣袖下的那方小天地。腳邊堆疊著各色絹花,絢爛奪目。
悅耳的嬌聲燕啼下,金穗穗聽見長孫曜在她耳邊說了句:“穗穗,咱們走。”
“嗯。”
穗穗任由他拉著自己,倉促中,她能嗅到長孫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