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蔣楠身邊露出來,對那老唐的媳婦笑著說:“嬸子,你會繡花嗎?我乾孃不會,想找個人教教我。”
老唐的媳婦一聽就抿嘴笑道:“這個當然會了,閨女這麼俊不會繡花日後去婆家哪能行?等明天嬸教你。”說完話抬眼對這蔣楠笑著。
蔣楠到沒理會老唐媳婦那笑容是什麼意思,只是好不容易得饒了,都想長長的撥出去一口氣,側頭瞧了一眼那咧嘴笑著的品品,抬手就捅她腦門一下低聲說:“你個鬼丫頭!”
娘們那一頭有娘們之間的話題,但今天這老爺們則安靜多了,主要的原因還是那情緒不高的老唐,讓他給帶著的都沒話了。老吳知道他忙,就沒去煩他,他自己心裡頭其實也有事,這胡大膀就剛給他攬了個活,還得給他相個媳婦。這說起來容易,但說真格的就費勁了,那虎背熊腰長的跟土匪似得胡大膀,這哪個當媽的能把自己閨女嫁給他啊?估計這是不可能的,只有給他找個條件一般的,這人家才能跟他過日子。
這個條件一般不是指著的經濟方面,而是說這個長相和年齡,總之三十歲以下那都別想了,還得考慮以前嫁過男人的,那男人死了的寡婦之類的,不管怎麼說,先找到個讓他們兩個人互相端詳,他們覺得行那就算完活了。
想到這老吳頓時心裡頭順了不少,伸手拿起了酒瓶扭開蓋子就往自己面前的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隨後當著大傢伙的面就給喝了,但是這個酒乾的有點沒頭沒腦,只是看起來老吳心情不錯,無形中起到了一種帶動性的作用,把有些悶的飯桌給帶活了,胡大膀頓時咋呼起來,引的那娘們都看過來了,品品更是湊邊起鬨,讓他們拼酒,反正不是自己喝,喝死拉到。
日子的平淡說明世道的太平,這世道太平都連那牛鬼蛇神也沒了蹤影,太平的讓老吳都有點不適應了。
老吳起的早,一般天還沒亮他就醒了,披著衣服爬起來蹲在大門口抽菸,那是他的習慣。其他人還都沒起,老吳看著天還挺早,就抬腳出去,順道把給鎖了,他沿著街面一直走到那飯館附近,去吃點早餐。
只要能做早餐的地方,一般開門時間絕對不會在五點鐘之後,老吳這都算是去的比較早了,可還是差點沒地方坐,在工廠裡幹活的,還有值夜班剛下來的都在那吃飯,什麼混沌麵條之類的,上的快還便宜,而且喝點湯肚子裡也壓火抗餓,所以老吳經常都過來點麵條。
他到了之後,那飯館裡正好有一桌人剛吃飯出門,那桌上還擺著不少碗都沒來得及收拾,但老吳也不催,反正他不著急,要了一碗麵條後,就那麼坐在裡頭等著。
外頭的天色還是那種半黑了,只有東邊才稍微能亮一點,飯館裡有電燈,但那燈泡的不夠亮,在那昏暗的燈光下,都讓人有點犯困了。就在老吳等麵條的功夫,迷迷糊糊即將要睡著了突然自己坐著的那條長板凳前後晃了一下,老吳覺得奇怪側頭一看,居然發現自己身邊已經坐下了個人,長臉顴骨高,頭髮比較雜亂,從面相上看,不是什麼正八經的人。
可飯館小,老吳自己都經常拼桌了,自然也沒什麼多餘的反應,可卻聽身邊那個人開口對他說話了。
“老哥吃飯啊?”
老吳瞅了瞅周圍,再看看自己,這來飯館子不吃飯難不成還是洗澡?就點頭說:“是啊,吃飯,吃碗麵條。”說完話就轉過了頭,因為老吳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那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還是自己吃自己的麵條,別多生事才為妙。
“老哥,聽口音不是當地人吧?好像是陝西的吧?”那人繼續跟老吳說話。
人家都問他了,老吳總不能當自己聽不著,就點頭笑了笑說:“是啊,我是陝西丹鳳土門鎮人。”
“那老哥怎麼來四平了?莫不是來做什麼大買賣的吧?”那個人話越說越奇怪了。
老吳聽的一愣,什麼大買賣啊?這年頭都是公家了,哪有什麼大買賣啊?可感覺這話有其他意思,就轉頭看著那人,皺著眉說:“兄弟,咱們沒見過吧?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臉上掛著笑,但眼神卻很平靜,對老吳說:“老哥別誤會,兄弟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最近才剛到四平,咱們之前也沒見過,不過雖然之前沒見過,但我覺得和老哥你算是有點緣分,這應該就是認識了。這樣吧,先自我介紹一下,兄弟我在家排行老四,這道上的朋友給面子,凡是認識兄弟我這長馬臉的,都叫一聲四爺。”
“道上的?哪條道?”老吳一聽這道上,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也不去看那個人,直接裝糊塗。
四爺搓著手說:“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