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媳婦本來就像說的,讓蔣楠一問簡直就停不下來了,找地方坐著笑著對蔣楠說:“這老二啊,也算是有點本事,起碼能把人家娘兩都給唬住了,這本事應該說不小。我走的時候他還沒說完呢,估計晚飯也夠嗆能回來,不過總體上來說人家看得上他,覺得他可以,現在就差多見幾面了。”
蔣楠這時候露出點笑臉,點了點頭說:“這是好事,我家老爺子聽了,估計能高興。”
但說到老吳,這老唐的媳婦就扭頭看著,她們倆在櫃檯前坐著,從進門之後就看到是蔣楠坐在那裡頭,一直都沒見到老吳,便帶著笑意說:“老吳去哪了?他兄弟都辦了件這麼大事,他怎麼不在家等訊息呢?”
蔣楠微微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正想找他呢,那腿都受傷了,哪能到處亂跑啊?感覺是讓人給叫出去了,弄不好是那個大洪!這樣吧。如果他一會再不回來,咱們就去準備飯菜吧,等人回來了,品品也下學了,飯估計也做好了。”
這個咱們中國人怕唸叨,這基本上唸叨誰誰就來。這話很容易靈驗的,其實不是把人給唸叨過來了,而是咱們已經猜到那人估計要來了,所以才能想起他來,並說出來,等話音落了,那人也來了,就感覺特別的神奇。
蔣楠話音降落,還沒等老唐的媳婦回應。就聽見外面有說有笑的走回來一大一小兩個人,正是品品和胡大膀。這二叔和侄女的樂子不少,他們湊一塊都能演小品了,一個憨頓粗魯,一個鬼機靈滿肚子壞水,每次見那鬼丫頭眼珠子亂轉,就知道她準是沒想好事,不知是誰要倒黴了。
“哎我說。丫頭!知道你二大爺今天去幹啥了嗎?知道嗎?”胡大膀整理了一下自己新衣裳,腆著臉問一邊走著的品品。
而品品則沒什麼精神頭。手裡頭拎著綠色的布包都要拖地了,勉強的抬起眼瞅了胡大膀一眼,然後垂下頭甩著那兩辮子說:“去相親了唄,還用問啊?”
“哎我說,你咋知道的?”胡大膀覺得很奇怪。
品品白了他一眼道:“你在飯桌上嚷嚷的誰不知道,趕緊回去吧。我都快累死了!”
胡大膀笑著抬手拍了拍品品的腦袋,呲牙說:“你這丫頭一天到晚竟他娘扯犢子,你又沒幹活,你他娘累哪門子啊?像你二大爺我啊,那在火葬場裡頭幹活。天天接觸的都是死人,那死人可沉了,尤其是燒的時候,我還得從側邊伸鐵棍子進去搗,有時候還能被屍油噴身上,你說這不光累還髒,我都沒說累,你個小人嚷嚷什麼?”
品品一聽這話,趕緊低頭躲開了胡大膀的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被胡大膀拍過的腦袋,往前跑了幾步到了旅館的門口,轉頭衝胡大膀說:“我日後再也不跟你一桌吃飯了,別你再噴我一身屍油!”
“哎我說,你這鬼丫頭,這話啥意思啊?別跑!”胡大膀甩著肉就追過去了,品品縮著脖子就往裡頭跑,但卻撞在了蔣楠的懷裡,直接就被蔣楠給抓住了。
老唐的媳婦見胡大膀回來了,趕緊走過去問他說:“咋樣?走的時候人家說什麼了?”
胡大膀跑了幾步還有點喘,嚥了口唾沫說:“走的時候啊,也沒說啥,就是那老太婆子,讓我趕明有空再過去。”
“這就成了知道吧?再去個幾次,估計話都可以攤開說了,到時候你們的喜酒肯定得多給我上一杯,因為我是媒婆啊!”老唐的媳婦捂嘴笑起來了。
胡大膀拍著胸口說:“那指定的,我要是找到媳婦那多虧嫂子你了,到時候咱們對瓶吹,喝不完不讓走!成吧?”
這話說的老唐媳婦哭笑不得,但卻覺得胡大膀這人真心有意思,只是捂嘴笑著。但品品則事比較的麻煩,剛回來就被蔣楠給抓了個正著,就仰臉皺著眉頭用一雙大眼睛瞧著蔣楠說:“乾孃,上學不好玩,我不想去了!”
蔣楠瞧了胡大膀一眼後,忽然笑了一聲說:“行啊!”
品品當時就樂了,隨手就把包給甩開了,剛要跑卻發現蔣楠都沒鬆手,她就有些奇怪的仰臉瞧著她,看著蔣楠臉上掛著笑說:“不去上學就幹活吧,我估計你二叔那火葬場還要人,你去幫忙收拾骨灰吧!”
一說這火葬場,品品下意識都打了個哆嗦,苦笑著把包給撿起來,雙手絞著揹帶垂頭喪氣的說:“那還是去上學吧,跟著二叔沒出息!”
“哎我說,你這倒黴孩子你說我幹什麼?我招你惹你了?”胡大膀正跟老唐的媳婦說下午相親的事,但聽到品品的話,直接歪過腦袋嚷嚷起來,那丫頭也不服氣,衝他撇嘴瞪眼睛,這熱鬧的場面,頓時把這有些沉悶天氣帶來的壓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