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野亦在這一刻看清了她那張嫵媚嬌美卻充滿肅殺煞氣的容顏。
瞳孔猛的一縮，楚野的心，微顫了一下。
數月不見，明月心……變了。
楚野曾記得，她最喜顏色明豔生動的裙裳，從不穿黑或白色的簡單素服。
她的容顏雖然嫵媚，但卻透著令男人心顫的清純。
她的心是那般的善良柔軟，看到地上的螞蟻，她都會繞路讓道，生怕踩傷了人家。
幾曾何時，她已經變成了此刻這個瞬間秒殺五人、而面不改色的、有如來自地獄的黑袍修羅女。
彷彿感受到了楚野的目光，正在瘋狂殺戮的明月心眉頭一蹙，扭頭，望向了楚野這方。
四目相對，明月心渾身一顫，臉上越發蒼白了幾分，下意識的就將沾滿鮮血的雙手藏入寬袖只內。
而她這突然的收手與怔愣，立即便給她身邊還沒死絕的慕容家的人有了可乘之機。
那人偷偷的凝巫法與手指，既而猛的撲向明月心，人未到，他所施的風箭已經朝著明月心的背心射去。
“明月心，小心！”楚野一聲急喝，屏空一指，便在明月心身上施起了一道水幕結界。
下一秒，那人，那箭，狠狠的撞在水幕結界之上。
明月心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同樣一彈手指，粉碎楚野加在她身上的保護，無比雷厲的反手一記風刃，自那人頭頂而下，直接將其一劈為二。
剎時，一柱沖天鮮血，噴在明月心的臉上，涓涓流下，她那一身黑袍，也被腥血的血浸染的越發墨如夜。
望著地上還在不斷抽搐、扭動、流血的兩瓣屍體，楚野的瞳孔一縮，頭皮一陣發麻。
抑或是手段凌厲如楚野，也不禁對這一幕，不忍再看。
明月心，再不是曾經的明月心了。
而明月心自己也是下了狠手之後，彷彿才驚覺楚野還在旁邊，一時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還有懊悔，猛的轉過身，不想再面對楚野，既而騰空飛起，化作一道黑練射入了最中心的敵人陣營。
雖然，楚野無法再看清明月心的身影，但卻能夠看見她加入的那片戰地，傷亡瞬間加重，慕容家族這方的人就像被狂風掃中的落葉，摔飛向高空，最後砸死在地上。
楚野輕閉上眼，將頭扭向一邊。
不再看，也不去阻止。
或者只有這樣，明月心的心才不至於那麼的難受。
……
這場傾城之戰，足足戰了三個小時。
最後，慕容家族的各股勢力被一個個擊破，死傷過半，最後剩下的部分傷殘人馬，均以投降告終。
只是找遍了慕容家族任何角落，卻都未能找到罪魁禍首慕容易的身影。
眾人心照不宣繼續分頭尋找，倒是明月心到了這一刻反而出奇的平靜，筆直的立於滴血的屋簷之下，一動不動。
彷彿是在等大家尋出慕容易，給她報仇，卻又彷彿只是一個人靜站在那裡發呆。
……
夕陽西下，天地一片血紅。
當慕容萬被單修邪勸酒喝得滿臉通紅的回到家，看到的便是遍地的屍體與成河的鮮血。
“這……這是怎麼回事？”慕容萬立即酒醒了八九分，瞠目欲裂的望著眼前光景，呆若木雞。
“誰？……是誰？是誰幹的……”慕容萬發狂的厲叫聲在整個慕容堡壘裡，久久迴盪，驚起一地聞著血腥而來的食肉烏鴉。
良久，一個混身顫抖的身影從一道非常隱蔽的暗室爬了出來，雙腿發軟跌跌撞撞的來到了慕容萬的身後，“爺爺……”
“易兒……”慕容萬一回頭便看見自己唯一的孫子，臨近崩潰邊沿的神經頓時又拉回了稍許，一把抓住慕容易，面容猙獰的道：“這到底怎麼回事？是誰幹的，誰幹的？為什麼我偌大的慕容家只剩下你一個……”
是誰？
竟然趁他不在之時，滅了他整個慕容家族，天啊，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無法接受這個打擊，慕容萬老邁的身體不禁搖晃了幾下。
“是我！”一道清冷的聲音自高空之上破空傳來。
紅光一閃，一直隱於萬米高空之上的楚野，有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最後落入慕容萬身前的一處屋頂之上。
紅衣飄飄，墨髮飛揚，似笑非笑，居高臨下，斜睨俯視。
“啊……”慕容易嚇得一聲尖叫，連滾帶爬躲到慕容萬的身後，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