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有多喜歡,有多愛,才能令堂堂一國太子、未來的皇帝,放下身段,做出如此屈尊降貴、有損身份的行為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楚野身上,他們幾乎能夠想象得到,楚野該是多麼的歡喜若狂的收下他們太子手上那代表未來一國之母的鳳玉。
只是,不待楚野有任何反應,旁邊,蘭西流華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臉色甚是不悅,道:“太子殿下,你求親之前也該調查清楚,楚野,她從出生起就已經是我的未婚妻。”
沉竹也放下與蘭西流華之間的情事恩怨,這個時候當然應該一致對外,同樣語氣不善的道:“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流華兄怎麼說也與太子殿下相交不淺,太子殿下今日一出,是想上演朋友妻不客氣嗎?”
這話說得,聽得底下眾人一陣倒吸氣。
一時,不由的對沉竹一陣側目,犀利犀利真犀利啊!
一聲犀利哥,這小子絕對當之無愧。
可眾人都低估了他們的太子殿下那天下無敵的無賴功夫。
無謂的挑挑眉,單修邪理直氣壯道:“眾人皆知,楚野與蘭西流華之間的指腹為婚,是波凌七小姐與蘭西大少爺之間的一場政治聯姻。如今,楚野與波凌家族已經斷絕關係,她已經不再是波凌家的七小姐,自然而然,這一場家族之間的聯姻,已然,無效。”
如此,朋友妻一說,不攻自破。
此話一說,蘭西流華與沉竹立即被堵了個嚴實。
特別是蘭西流華,有那一瞬,他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
單修邪所說的這事兒,他不是沒想過,但他一直在自我否認,如今,被單修邪一語點破,他突然覺得心頭很不是滋味。
要知道,在眾男之中,他最大的優勢便是這自小與楚野定下的婚約。
當事女主人還未做出任何表態,已然上演了一場三男鬥,一時間,全場氣氛變得幾分詭異起來。
而楚野,自始至終,寵辱不驚的坐在她的座位之上,慢慢的品盡杯中酒,這才放下酒杯,抬眸對上單修邪的眼睛。
神色間,沒有眾人以為的欣喜若狂,有的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平靜。
一聲輕嘆,頗具無奈,楚野沉吟道:“其實你知道我的答案的……”何必要做到收不了場的地步呢?
後面一句,楚野給單修邪一點面子,並沒有立即說出。
單修邪眼神一傷,是的,他知道,一直都知道,楚野於他,談不上有多喜歡,因為她的重心從來不是放在感情之上。
但他還是想試試。
如果成,自是皆大歡喜。
如果不成,他也可以藉此不再選擇慕容裳。因為他實在太討厭慕容裳了。
慢慢收回手中的鳳玉,起身,無奈的深望了一眼楚野,然後,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不發一言。
一時間,滿座寂靜。
誰也沒想到,楚野會拒絕太子的求婚。
而單修邪的一聲不發,更令他們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稍重一點。
如實,誰也不敢再進言讓單修邪再從其她女子中另挑太子妃。
同時,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瞟向一直低埋著頭同樣一言不發的慕容裳。
要知道,在這整件事中,最尷尬的不是被拒婚的單修邪,而是沒有被求婚的慕容裳。
一場選妃宴,進行到這個關頭,已經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承帝眉頭緊皺,明顯對楚野的拒婚很是不悅,要知道,這事不單令太子顏面無存,更令整個東國皇室顏面掃地。
但卡羅琳在此,他硬是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在她面前,他只想呈現最好的一面。
一揮袖,承帝正欲宣佈散宴。
誰知,這時,一直低埋著頭,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的慕容裳,終於受不了眾人那充滿指點的異樣目光,突然拍案而起。
咬牙切齒,一指楚野,厲聲道:“楚野,我要與你單挑!你,敢不敢應戰?”
如此恥辱,只有,以戰洗滌!
此話一出,全場大吃一驚。
為慕容裳此刻的勇氣可嘉,更為她此刻的愚昧無知。
人家寧願被另一個女子拒絕也不選擇你,你卻還要為人家去找這個女子決鬥,嫌丟人丟的還不夠麼?
皇后慕容嫵頓時一臉恨鐵不成鋼,正欲呵退這個不知進退、任性妄為的孃家侄女,楚野卻已早她一步接話。
“有何不敢?”楚野正愁找不到藉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