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道:“請坐吧!”這話一出,剛來的青城掌門乙真道長,終南拳門鐵柺婆婆,華山掌門”奪命判官’藍榮山,以及三派門下,個個都怒形於色。
上首座位那白髮老人家緩緩站起身來,含笑拱手說道:“教主腿上略有不便,未能如禮起迎,老朽歐陽珉謹代致歉意。’
眾人這才發覺那彩在女郎自臘以下,用一條紅氈掩著,大家氣才消了一半,紛紛在客位上落坐。
韋松一面跟在伍菲身邊坐下,一面暗暗吐了一口氣,心道:原來是個殘廢人,總算證明她不是蘭表妹了—一
那萬專教主遊目在對面客座上掃視一遍,輕聲問歐陽琰道:“還有崑崙派的人怎未見到呢?”
歐陽琰正走向下首空位,聞言連忙止步,躬身道:“想必西崑崙相距太遠,是以不能在會期前趕到—一。’
誰知這話未完,田秀貞突嫣粉臉一沉,冷冷道:“咱們一月之前就發帖傳邀,想不到崑崙派牛鼻子們好大的架子,躲過今天,諒他們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這位萬毒教主轉眼間換了一副面目,語氣整是狂妄,只聽得對面青城、武當兩位道家掌門人勃然變色,武當派青冥道長第一個按捺不住,霍地立起身來,抗聲道:“貴教發帖邀中原武林七大門派聚會君山,未見以禮相敘,卻這般口出不遜,難道這就是待客之道?’萬毒教主田秀貞冷笑介面道:“道長何必急躁,天大的事,本教主今日自當還你一個公道。”回頭對歐陽兄弟吩咐道;‘二位護法,別叫貴客笑咱們怠慢,看酒!”
歐陽珉招招手,立時有兩名侍女轉過席前,其中一個手捧一隻大鐵盤,盤裡整整齊齊放著七八十隻酒杯;另一個肩上斜託一隻酒罈,壇口封泥,已經卸開。
歐陽珉含笑起身,左手接過盛杯的鐵盤,右手接過酒罈,壇口微傾,“唰”地一道酒箭疾射而出,繞盤三匝,肘肩一收,酒箭頓止,那鐵盤裡七八十隻酒杯中,已各自滿滿裝了一杯酒,竟然涓滴不曾外溢。單隻這一手傾壇注酒的上乘手法,就看得六大門派掌門人瞠目咋舌,臉色劇變,若非是內力、火候、手法俱臻化境,焉能使壇中酒液如此平均分佈在酒杯之中?六位掌門人自忖不如,面上皆有懼色。
歐陽珉棄了酒罈,含笑說道:“荒山歡晤,首需佳釀,老朽不敏,願代教主奉敬各位水酒一杯,聊助雅興。’語聲一落,左臂微微一科,那七八十隻盛滿酒液的杯子,呼地破空直起,猶如漫天花雨般,徑向對面客席上飛射過來。
六大門派顯然一驚,情不自禁蓄功戒備,但眨眼間杯影忽斂,眾入低頭看時,各人面前,端端正正放著一杯酒,酒液超出杯麵足有三分,卻分毫未見濺潑出來。
萬毒教主發出一陣咯咯嬌笑,舉杯道:“水酒一盅,不成敬意,來!各位先乾這一杯。”說著,一仰粉頸,飲幹了自己的一杯酒。
那田秀貞嬌笑起來,眼兒彎彎,眯成一線,風韻神情,像煞了徐文蘭,韋松看得發怔,各派掌門人卻面面相覷,做聲不得。
他們心裡雪亮,人家既稱“萬毒教”,必然不是無因,那麼,誰敢說這酒杯裡的,是純純正正的酒?
少林派不愧領袖群他,了尖大師哈哈一笑,推杯而起,朗聲道:“貧僧等承教主飛帖相邀,冒昧趕來君山,見邀因由尚未明白,實不敢領此盛情。’終南掌門鐵柺婆婆也頓一頓柺杖,介面道:“正是,話未說明,老婆子如鯁在喉,食難下嚥。”
萬毒教主田秀貞嫵媚地笑道:“一杯水酒,各位何必疑忌太多,既然如此,咱們就先談後飲,也無不可。’
她說到這裡,語聲一頓鳳目斜掠,向身後紅衣持女送了個眼色,登時有五名手捧瓷瓶的少女,閃身而出,分佔五個方向,將手裡瓷瓶高舉過頂。
這架綵棚搭蓋在群山頂端,除登山的小徑之外,四周俱是懸崖峭壁,那五名紅衣少女所佔位置,都在懸崖邊緣,只剩下小徑這一方,無人扼守。
眾人都不解這番做作用心何在,更猜不透那五隻瓷瓶裡盛的什麼東西?各派弟子不由得全都緊張起來。萬毒教主卻微露皓齒。嫣然一笑道:“各位分掌一派門戶,個個都是當世武林難得的俊彥,大慨你們也知道,若憑我田秀貝一介弱女,要想開山立派,在武林中爭得一席之地,甚是不易吧?’
了塵大師點點頭,道;“施主說的,的確不錯——。”
那田秀貞驀地臉色一沉,笑容盡斂,道:“但是,我田秀貞雖然只是個不足道的弱女子,放眼天下,卻沒有一個人能叫我口服心服的,所謂名門大派,所謂一派宗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