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山莊’四個字,臉色頓變,飛快地又望了金豪一眼,忙道:“原來竟是黃山高人,在下有眼無珠,失敬得很!”
馬異叱道:“不須故作卑顏詔笑,大爺問你的話,你耳聾了不成?”
凌鵬連番被他叱斥,不禁暗怒,但因金豪在旁,又不敢發作,只得低聲下氣問道:“兄臺是問這位盛姑娘師門?提起來,也非無名之輩,盛姑娘乃系玉門三英合傳弟子,芳名巧雲,近日奉令下山,原意是—一”
馬異冷冷打斷話頭,插口道:“三凶門下,自然不會出什麼正經人,難怪會跟你——”
一句話未完,盛巧雲雙目一瞪,怒聲喝道:“你說什麼?”
馬異倒跨一步,橫刀答道:“大爺說你出身不正,難怪會跟淫邪之徒.沆瀣一氣!”
盛巧雲勃然大怒,雙手反握劍柄,正待發作,凌鵬急忙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這幾人俱是宇內一君康一葦手下,那邊姓金的尤其心狠手辣,號稱追魂學究,十分難鬥,姑娘何不暫忍一時,且等加人萬毒教後,還怕沒有報復的機會麼?”
盛巧雲手按劍柄,皺眉說道:“你曾跟萬毒教主交惡,怎知他們一定會收容咱們?”
凌鵬奸笑道:“敵之敵即為吾友,只要志同道合,些許微隙,怎會記恨在心,何況姑娘還有那件不世之寶,備作進身之禮,我敢說他們非但不會記恨前仇,還會將咱們待為上賓哩!”
盛巧雲嘆了一口氣,鬆開劍柄,道:“可惜我這兒僅只上冊。”
凌鵬沉聲道:“姑娘噤聲—一”
然後,轉過身來,向馬異含笑一禮,道:“兄臺乃一君門下高弟,我等自難比擬,如果兄臺別無他事指教,我等就此告辭了。”
馬異冷笑道:“閣下計議許久,竟能忍下一口惡氣,倒令馬某人佩服,似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咱們實在不屑計較,大爺再問你一句,你們匆匆而來,欲往何處去?”
凌鵬信口道:‘這位盛姑娘本是湘南人氏.從師習藝多年,未晤慈親,在下特陪她返里探親。’
馬異不屑地笑道:“看你不出,倒是個多情種子。”
凌鵬忍住惡氣,視腆笑道:“馬兄過獎!”
馬異“呸”地一口唾沫,吐在凌鵬臉上,道:“無恥之徒,你還有臉笑?”
凌鵬心中怒火如焚,但仍極力忍住未敢發作,舉起衣袖,想拭去臉上唾液!
馬異叱道:“你還敢拭擦?敢不服氣嗎?”
凌鵬垂手道:“是的,在下不試就是。”
馬異見他居然如此低聲下氣,一時倒不知該再怎麼折辱他才好,揚目望望金豪,金豪微微頷首.示意放他過去。
馬異冷笑道:“好個欺師叛宗的厚顏小人,咱們不想替你師父清理門戶,算你命大,滾吧!”
凌鵬躬身應著,方要扳鞍上馬,餘騰又叱道:“你的膽子不小,還敢當著咱們揚鞭乘騎?”
凌鵬一隻腳已踏上馬蹬,聞言又收了回來,心裡咬牙切齒,面上卻唯唯答應,果然忍氣吞聲,和盛巧雲牽著馬匹,緩緩從“追風四刀”身邊走過。
才走出數丈,馬異突又喝道;“站住!”
凌鵬和盛巧雲聞聲停步,兩人互望一眼,那盛巧雲銀牙緊挫,嘴唇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滾滾欲墜,顯見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她幼居深山,埋首練武,初次涉足江湖,自然想不到世間竟然有這般屈辱之事,若非凌鵬屢次以目光勸阻,只怕當場就要翻臉動手。
凌鵬心中何嘗不氣,但他卻因忌憚‘追魂學究’金豪在場,不得不忍辱受屈,但求早些脫身。
他暗暗嚥了一口唾沫,轉過身時,臉上已堆了一臉陰笑,問道:“兄臺尚有何事見教?”
馬異哈哈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告訴你前去湘南,途中最好謹慎些,北天山神手頭陀剛在岳陽現身,你要是碰上了,說不得鴛鴦夢就吹了!”
凌鵬聽了,又驚又怒又愧,點點頭,道:“多承兄臺關顧之情。”
向盛巧雲一揮手,兩人擰身上馬,狠狠一鞭,如飛而去。
追風四刀一齊仰天放聲大笑,但他們卻沒想到,因為這番凌辱,盛巧雲和凌鵬懷恨在心,後來追魂學究金豪和追風四刀,竟慘死凌鵬之手,這是後話。
一陣折騰,天色已明。
這時官道上,已有早起趕路的客商行旅,遙見坡上屹立著幾個橫刀大漢,都不敢進前,遠遠駐足.交頭接耳,私相驚向原故。
馬異道;“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