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松突然心念一動,立刻介面笑道:“姑娘真有意要跟在下到中原去嗎?那容易,等一會在下對霍少當家說一聲,討了你一起上船,你看可好?”
一面口裡調笑,一面假作風流,探手一把,拉住楊紫英的纖手,輕輕捏了一下。
楊紫英駭然一驚,仰臉匆匆掃了韋松一眼,眸中充滿迷惘詫訝之色,猛可掙脫了手,嗔道:“公子請放尊重些!”
那趙老大咯咯笑道:“他媽的,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居然還色迷心竅快活!”
韋松毫不為忤,反笑著拿起桌上象牙小盒,塞在楊紫英手中,道:“這東西是霍少當家付託的,替我好好拿到房裡去,小心了,千萬不能打破了!”
楊紫英自然認得那隻小盒是藍如冰房中之物,心知必有緣故,低頭接了,移步姍姍向臥房走去,韋松腳下一錯,卻又將她去路攔住,一手搭住她香肩,竟和她並肩相摟,湊過鼻子向她頭上一陣嗅,連道:“唔!好香!好香,姑娘擦的什麼油?”純是一副色迷迷的紈挎公子神態。
楊紫英只羞得從玉頰直紅透頸子,卻又不知他如此做作,用心何在?只好低垂螓首,不聲不響。
韋松藉著嗅聞髮香,手上輕輕又捏了她一下,湊在她耳邊,急急低聲道:“楊姑娘,你自信能殺得了這姓趙的麼?”
楊紫英駭然一震,驚詫地掃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韋松忙又揚聲笑道:“好!我一定向霍少當家說,帶你同到中原去逛逛,哈!中原風光,真是說也說不盡—一”
偷眼一溜趙老大,恰好正被門簾擋住,看不見房中情景,忙又低聲道;‘快下手,時間已經迫不及待,快下手殺了他!”
楊紫英雖然不明原因,但見他神情緊張,決非戲言,當下假作掙扎,用力一扭,掙脫了韋松擁抱,沉聲道:“韋公子,請你老實一些好不好?”
韋松哈哈笑道:“害什麼臊,等我告訴過霍少當家,你就是我的人,還有什麼好害躁的!”
一面胡說,一面張開兩臂,滿臉邪笑,向楊紫英撲抱過來。
楊紫英連連後退,轉瞬已退到房門邊.突然驚呼一聲,扭身向外便奔,似有意,似無意,竟一頭撞在趙老大懷裡。
趙老大何曾防備,心裡一陣盪漾,正待趁機摟住也揩揩油,軟玉溫香剛一人懷,突感脅下“期汀’重穴之上,被重重戳了一指。
可憐他笑也沒笑出聲來,哭也沒哭出聲來,身子一陣抖,已經木偶般不再動彈。
楊紫英反手一抄,迅快無比將他拖進房裡,摜在牆角,向外張望,幸而並無旁人,便急問韋松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韋鬆氣急敗壞,大略將霍劍飛脅迫之意,說了一遍,道:“如今時已迫切,今夜三更,霍氏父子必然發動,你必須立刻將這訊息,飛報後宮三位老菩薩。”
楊紫英略一沉吟,切齒道;“好!看來只有硬拼一場了,公子快隨我一起去吧!”
韋松急急從趙老大身上剝下衣服,自己扮成他的模樣,楊紫英駢指點了他的死穴,將屍體拖人臥室,放在床上,面向床裡,用被蓋好,做成熟睡的樣子。
兩人收拾妥當,楊紫英順手將那隻象牙小盒揣在懷裡,疾步穿過後園,開啟園門,一前一後,低頭循街疾行。
這時候,街道上來往盡是身著藍衣,腰懸彎刀的年青壯漢,個個神色匆匆,低頭疾行,誰也沒有注意到誰。
轉入那間民房,恰值紫英的哥哥楊治和少年李二都在房中,大家聽說事已有變,不覺盡都失色。
楊治道:“園中監視韋公子的人,每三個時後輪換一次,你們殺死趙老大,最多能隱瞞三個時辰,必被查覺,只怕霍守義不會再等到三更以後了。”
韋松駭然道:“這可怎麼辦?當時在下竟沒想到這一點! ”
楊治毅然道:“人已經殺了,遲早也拖不過今夜,這樣吧!我現在就去請求接替趙老大的班,能獲見準,就能拖延一些時候;李二哥趕快召集人手,護守後宮;妹妹仍舊帶韋公子循密道進宮,看看三位老菩薩閉穴已經打通了沒有?從現在起,不必再回石屋去了。”
分配定當,各人立即開始行動。紫英和韋松奔入地道,一路向宮中趕,韋松心急,只覺那地道似比前一次長了許多,好半晌,還未走到盡頭。
忍不住輕聲問:“紫英姑娘,令兄囑咐李二哥召集人手,護衛後宮,你們共有多少人?
能不能抵抗得住霍家父子?”
紫英毫不思索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