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學姐你不要再執著了!這個道具一定是我的了!」
「阿呀呀居然有勇氣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激怒我了哦!」
……
「不幸阿。」
要是每天都被樓上那兩個為了玩遊戲而通宵到早上的白痴吵醒的話,我相信不論是誰遲早都要變的神經衰落。
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像夢遊一樣的走進衛生間。
生活就像這條被擠扁的牙膏一樣充滿了壓迫。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從臉上冒出來的青蔥的胡茬,無法抗拒地心引力而翹起的頭髮,以及,那雙裝滿了睏意的雙眼。
我是陳慕,北中二零一四屆的高一新生。
青春。
所謂人生中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時期。
我很慶幸在這麼一個偉大的時間段裡我沒有沾染上中二這個可怕的毛病。
不過,我的青春好像也並非擁有熱血、溫馨、戀愛、奮鬥這些令人值得去憧憬的東西。
至於原因,簡單的來概括的話。
就是,我在前不久喪失了我活了十七年來幾乎所有的記憶。
為什麼說是幾乎,因為真正損失的東西其實是所有容量的百分之九十九,醫學上稱這為「選擇性失憶」。
當然我不在意那個醫生對我所說的那些高深的學術性名詞。
在我所剩下,為數不多的記憶中。還是有好些東西可以去說的。
比如,剛才正在樓上拼命按著遊戲鍵盤的白痴。
張子騰,和我一樣是今年北中的新生。
我無法接受的事實是,我居然和這樣一個沒有大腦的白痴一起生活了十年。
準確的來說,從小學再到國中直到現在進入北中。我們一直都念的是同一所學校。
阿,說起他不得不提的話。這個傢伙在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拿到了國家二級運動員的證書,並且成為了乒乓球省隊的候補人員。
從嘴裡吐出最後一口牙膏白沫,我繼續顫悠悠的走向廚房。
「呦,少年。早阿。」
「阿。早。」
在我面前這個早起做著飯的,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男人是今年升入北中高三年級的魏子涵。
不要看他一副賢惠的樣子。其實他是一個心機重重的瘋子。
那雙掩藏在厚重鏡片下的眼睛,總是能一針見血的看穿你的弱點。
並且在腦中快速列出將對方擊潰的方案。
真是個不好惹的人。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和這樣危險的人成為敵人。
「給。今天的早飯是山藥排骨粥哦。」
從子涵的手裡接過有些發燙的碗,粥的香味灌進鼻腔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阿呀呀,冰箱裡的食材不多了。看來今天放學後要去補充一下了。」
說起我現在的住宿情況。
這棟房子其實是北中附近的民居,它存在的主要作用大概就是為走讀的學生提供一個住所。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比較光彩的說法。
說穿了這其實就是一個收留那些因為入學太遲而搶不到學生宿舍的地方。
畢竟除去房租不說,每天的值日和伙食都要自己解決,比起學生宿舍的便捷設施大概是沒有人會自願來到這裡的。
不過,例外還是存在的。
「哦~子涵~今天也做了好吃的早飯嘛!」
「學姐不要因為快要輸了就逃跑阿!」
「才不是呢!比起毫無懸念的勝負,子涵的美味早餐才是我想要的!」
沒錯,這個從樓上跑下來的女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意外。
朵拉,和子涵學長同一屆的三年級生。
在我的觀念裡,我把她和子騰劃在同一個被命名為「白痴」的區間裡。
不過你要是真的因為她的日常行為而把她當作白痴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我也很難接受,但朵拉學姐在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中拿了年級段第一名的成績成為了當時的首席是一件成為了事實的事件。
「真是非常美味,結婚以後子涵也要保持這樣的手藝哦!」
「不要一大清早就說些奇怪的東西啦。」
「我可是子涵的未婚妻!說這些話難道會覺得很奇怪嘛。」
「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要成為你的未婚夫。夢話還是留在晚上做夢的時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