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寶恩搖了搖頭。
與去汽車電影院不一樣的是，這次，沒有導航。
權至龍只是按著河寶恩的吩咐在開，一會兒轉個彎，一個會岔個道……
但沒過多久，他也看出目的地在哪兒了。
“去海邊？”
權至龍的聲音裡有掩飾不住的興奮，河寶恩嗯了一聲，輕輕點頭。
“我們去看日出。”
說是看日出，但其實離日出的時間還遠得很。
河寶恩找了條直通向大海深處的觀光臺，讓權至龍開到了盡頭。
“出來聽海浪聲。”
河寶恩先下了車，然後回身扣兩下車窗。
於是，等權至龍下車時，就看到自家女友從後備箱裡，哼哧哼哧地搬出一塊毯子，和一床大棉被……
“把毯子鋪在那上面。”
河寶恩指了指觀光臺盡頭的欄杆，這裡的欄杆都是有設計過的，凸出來的形狀很平整，正好可以坐兩個人。
權至龍屁顛屁顛地過去把毯子鋪好，然後河寶恩自己扛著大棉被過來了。
棉被太大、太重。
權至龍故意偷笑著沒動，看河寶恩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裡面。
一通折騰，兩個人終於在海邊安安靜靜地坐下。
在聖誕節這種分分鐘把人凍成狗的天氣，把男朋友拖來海邊，這種事可能真的只有河寶恩能幹得出來。
於是天高地廣，好像就只剩下了權至龍與河寶恩兩個。
與窩在狹小空間裡看電影的溫馨不同，這一次，權志龍抱著河寶恩，感覺到了天荒地老。
溫度真的很低，風颳得臉上生疼。
權至龍和河寶恩沒有說話，兩人的臉側縈繞著呼吸間氤氳的白氣。
世界太靜，海浪聲太明晰。
胸膛間的跳動越來越堅定，權至龍低下頭，與河寶恩親吻。
索取、糾纏。
他愛這個女孩，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這場由河寶恩策劃、河寶恩導演、權至龍執行的約會計劃，沒有以一場大感冒結束的原因，是兩個人在車外待了半個小時，實在抵不住寒風的凜冽……
就果斷地撤回了車裡。
“冷嗎？”
權至龍好笑地看著河寶恩凍紅的鼻頭，趕緊把暖氣開啟，然後用哈氣暖了自己的雙手，捂到河寶恩冰涼的臉側。
“不冷。”
河寶恩傻笑中。
把椅背放低一些，兩個人牽手躺下，一起聽若有若無的海浪聲，一起說一些平常不會說的話。
比如河寶恩那時還不知道自己對於權至龍的喜歡，而權至龍已察覺到兩人關係的危險。
比如河寶恩突然消失或離開的那些日子裡，權至龍只能默默吞下的思念。
比如河寶恩成年之後，權至龍想買一棟大大的房子，讓河寶恩搬進去住。
比如河寶恩不介意的話，權至龍想要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說著說著，兩個人都睡著了。
權至龍掛著笑，河寶恩也在笑，卻從閉得緊緊的眼角，滑下了眼淚兩滴。
“寶恩，快醒醒，日出了！”
權至龍興奮地搖晃著河寶恩。
睡不醒的某人睜開眼睛，海天相接處，一抹金黃躍出了雲層。
果然日出了。
又在海邊待了一個小時，權至龍啟動車子開始返程。
“把車子隨便扔在一家停車場吧，我們之後再來開。”
河寶恩在副駕駛座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但還是很擔心權至龍會疲勞駕駛。
權至龍卻很興奮，雖然他與河寶恩一樣只睡了三個小時。
“沒事，你借的別人的車吧，總還是要還。”
已經徹底快睡過去的河寶恩擺擺手：
“不用還，這是線代的人扔在我們公司停車場的，我們就扔在這兒，以後有空再來開就行了。”
這時候，權至龍還不太知道線代的那個人是誰。
而等他知道後的後來，他恨不得把河寶恩拖出來暴打幾遍。
好好的聖誕約會，出行工具居然這麼不完美！
不過也是從那時開始，權至龍更加堅定了自己買豪車包、養女友的決心。
只是沒想到她女朋友不哈豪車，反而更喜歡自己改裝後的車來著。
聖誕節過後，緊跟著就是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