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陌生的建築物,權至龍一頭霧水。看到劉在碩熟門熟路地和寶恩打招呼,刷卡進門,權至龍才反應過來……
不會是劉在碩他家吧。
當年他幫河寶恩搬家,似乎還來過一回。
“今天時間太晚了,送你去yg也是折騰。寶恩的房間一直留著,裡面還有很多她以前的東西,你湊合一晚吧。”
劉在碩介紹著,給權至龍拿了雙自己的拖鞋。
權至龍直到洗漱完,躺到河寶恩的床上,都還覺得太不真實。
這算是……被認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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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腦補是病
河寶恩挑了個時間,去找康裡。
幾個月前,她為自己的命運絕望、崩潰時,康裡給她講了他的故事。
他比河寶恩更慘,比河寶恩更堅強。
而河寶恩居然在別人的苦痛裡,很無恥地得到了安慰。
之後,她與康裡的來往更加頻繁,甚至還在康裡的引薦下喜歡上了賽車。
所以,河寶恩想——
如果,還能有一個可以幫她解開畏懼死亡的心結,那個人一定是康裡。
首爾,康裡租的地下室裡。
就在幾個月前,河寶恩在這裡聽了康裡的故事。而她這次提著啤酒上門,來送給康裡一份回禮。
這份回禮,名叫“河寶恩的夢魘”。
嚴格說來,河寶恩其實覺得戚何挺幸運的。
那個以父母的姓相加命名的女孩,生長在十分優渥的環境裡。
雖然寂寞,但卻衣食無憂,雖然一直被禁錮在大大的別墅裡,但還是學了想學的鋼琴,偶爾還能吃到想吃的地攤串串。
在她還不太懂事的那些年裡,她覺得物質環境都不算什麼,沒有父母關愛,她就是個被拋棄被遺忘的可憐蛋。
沒有什麼,會比沒有存在感更傷人。
一直到她成為河寶恩的若干年裡,她都還這樣覺得。
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這些想法錯了呢?
或許是在成為練習生之後,或許是在以資助者身份重新審視孤兒院之後,或許是她被醜聞纏身跑去美國之後,也或許是在聽了康裡的故事,感覺到自己是活得多麼蒼白之後。
漸漸地,河寶恩終於明白了,對於前世,她其實不應該有那麼多抱怨。
就算沒有父母的愛,就算沒有人在意她的存在。
她也還算是幸運的,因為她四肢健全、家境優渥。
她甚至還能幸運到,死去時都保持著不諳世事,和一生裡最美的身材和臉蛋。
如果上輩子只是一場過去,那麼河寶恩應該學會知足。
因為這場過去,造就了這一世的河寶恩。
讓她遇見了那麼多人,讓她知道了自己也可以收穫好多份愛。
她渴望著、貪求著,命運卻突然告知,一切都是有限定時間的,到期,就必須償還。
這封警告來得太晚,河寶恩入戲太深,早已無法就此離開。
所以痛苦,所以絕望,所以痛到絕望還要假裝沒事。
因為河寶恩不想要輸給自己,她想要就算只剩下三年,也要以幸福的姿態走過去,或者說是,挺過去。
她高估了自己。
有些問題,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
在自己寫的歌裡看到對死亡的畏懼,就放棄寫歌,轉去練車。
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與直接崩潰有何區別。
不過早晚而已,結局都是一樣的自己毀掉自己。
河寶恩來找康裡,把自己埋在心底多年的故事,講給他聽。
聽完過後,康裡給自己點根菸,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知道嗎?松島那場比賽,本來我不一定會輸給你。”
“誒?”
河寶恩有些跟不上節奏,只能傻愣愣地坐在一旁,不吭聲。
“我拿到醫院的倒計時了,松島可能是我的最後一場比賽,我還想拿個冠軍來著,結果被你搶了。”
康裡猛吸一口煙,河寶恩紅了眼睛,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以前想過跟你一樣的問題,既然給了我生命,為什麼又要這麼快收回去。”康裡把燃到一半的菸頭按在水杯裡,發出“茲——”的聲音。
“命這種東西,不能只是計較長短。有些人活了一輩子,也痛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