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不就是讓自己走一遭麼?何必將自己的自由凌駕在他人的白骨之上呢。
“我跟你們走!但是,你們不能傷害那些人!”
為首之人見田秋香終是應下,心底倒也吁了一口氣,因為主上再給他下達命令時曾說過不能傷及她一分一毫,為了此事他一直思索了良久方才想到這個方法,畢竟,鮮少有女子能夠目睹婦孺孩童在自己面前受千刀萬剮之刑。
“姑娘,請!”
話音落下後,眾人騎馬側過身子,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田秋香眼眸一抬,發現正前方不遠處竟是停了一輛馬車。她在看見馬車時,不禁嗤笑,看來自己的待遇倒也不錯,竟然還有馬車坐。
她此次易容是在慕容山莊,也就是說,面前這些人定是與慕容山莊有關,這些人很顯然不是爹派來的,爹不想她去找南宮景軒,定當回自己出現,倘若不是爹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這個人,她猜想,八成會是尹夫人。
尹夫人為什麼會抓她,她並不知道原因,不過她現在知道的是,慕容山莊裡一定有尹夫人的眼線。
如若這事真的話,那麼她真替爹不值,曾聽念逸說慕容家生生世世不得背叛,慕容家的忠心耿耿換來的卻是什麼呢?竟是尹夫人的警惕與猜忌!
爹知道這事後,他的心會不會很痛苦?
田秋香斂了神情,抬步跨上了馬車,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逃避的話,那麼,便只能面對了,不是麼?
自田秋香上了馬車之後,她便知道馬車內燻了一種讓人嗜睡的奇香,這個香料威力很猛,以至於她上得馬車後還未來得及服解毒丸便已沉睡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來之後便已身處於一間黑黑的石室之中,石室內沒有窗戶,只有一盞孤燈長明。
室內寂靜異常,連銀針掉落於地的聲音都能聽見。田秋香看著燭火數著日子,這裡雖然寧靜,然而她不知的是,室外的天卻早已風雲突變,幾番輪迴了。
乙卯年六月三十日,這一天在嶺南國的歷史中將被永久的載入史冊。
因為這一天,發生了一場浩大的宮變,皇宮喋血,政權更迭,江山在一瞬間便易了主。
這日酉時還風平浪靜,可快近戌時時皇宮西六宮貴妃所居住的寢殿忽然之間燃起了大火,熊熊火焰沖天直上,與此同時,朱雀、白虎、玄武與青龍門內忽然之間湧入一大片軍隊。
那些士兵持刀而入,湧進了皇朝,奔向了各個殿宇,守衛皇宮的一些御林軍士兵也倒戈相向,幫助叛軍攻破皇宮中的一道道防線。
平日裡祥和的嶺南皇宮霎時間血色瀰漫,人潮澎湃。城頭之上守衛計程車兵皆死於血泊之中,經過一番惡戰之後,城牆角邊的旗幟也跟著換了顏色。
一個時辰之後,偌大的嶺南皇宮漸漸平息了,而此時差不多已近子時了。
寂寥的孤月掛在天際,星空黯淡,蒼穹壓頂,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此時的叛軍已近將南宮博海所居住的龍嘯殿全然圍住,如今守衛龍嘯殿的也僅僅只剩下了南宮博海近身的數名侍衛,還有王公公以及幾名御前伺候的奴才了。
王公公臉色蒼白,手指顫抖地指著拿著尖刀準備躍入龍嘯殿的皇甫齊,尖聲喝道:“大膽皇甫齊,你竟敢謀權篡位?”
皇甫齊眼眸一眯,哼道:“都已經到如今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
“你,你……叛臣賊子,不得好死!”王公公畢竟只是個內侍,如今這番場景自然是他沒有預料到的,說出的話語不免顫抖了幾分。
而在他身後仍舊端坐於龍榻之上的南宮博海卻沒有分毫的畏懼,他那一身泰然的表情著實讓皇甫齊驚詫萬分。
皇甫齊抬腳踢在了王公公的胸口之上,恨聲道:“不想死就滾到一邊去!”
收好腳後,皇甫齊便向前移動了幾步,而他一動,護在南宮博海身邊的侍衛便冷睨了眼擋在了他的身前。
王公公年歲已大,被皇甫齊這麼一踢,自然而然也就滾向了一邊,不過他對南宮博海可謂忠心耿耿,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侍候著皇上,早已習慣了待在他的身邊,那時皇上讓他走,他卻怎麼也不肯,雖然不知道皇上要做什麼,但是他卻知道,他不能離開皇上身邊半步,就算是死,也不行!
“皇上……”王公公的口中已經篸出一些鮮血,可是他仍舊掙扎著朝南宮博海緩緩爬去。
南宮博海眸色一沉,以極快地速度起身飛旋,越過數名侍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