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的公子們無不側目關切地探尋起來。畫舫之中瞬時似一鍋煮沸的水一般,鬧騰起來。
因為眾人的側目,尹致予白皙的俊臉之上飛上了兩抹淡淡的紅霞,他愣了半晌,終是從袖中掏出手絹兒,捂住俊臉朝外行去,臉上再也沒了那若春光一般的溫柔笑意。
田秋香的手依舊捂住唇瓣,眸中還是帶著詫異的神情。然而心下卻是狂笑出聲,看來以後人們在談論起第一才子時,都會加上花生醬三字了。
“別裝了!”念寒抬手撥開田秋香捂住唇瓣的手,皺著俊眉在她耳邊徹底無語地說道:“這個世上怎會有你這樣的女子?”
活到這麼大,他算是見識了!這個念香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曠古爍今第一人了!
田秋香聽了念寒的話後竟是眉眼彎彎地嘲他笑了起來,那神情仿似在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你們不讓我走,我就煩死你們,看你們拿我怎麼辦?
“不要逼我動手打女人!”
念寒在見到念香挑釁的眼神時,大掌一瞬間掄起,想要一巴掌將她拍暈。
念香見狀高昂著頭,仍舊桀驁不馴地盯著念寒。
念寒肺都快被氣炸了,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念香拍暈之際,忽聞一陣動聽的琴音從畫舫外悠悠傳來,似天際傳來的天籟之音一般。
那聲音來自於另一艘畫舫,畫舫之上鶯鶯燕燕一片,乃是世家小姐乘坐的畫舫,此刻,那畫舫正逐步開進,欲要與士族公子們的畫舫並駕齊驅。
念寒在聽見琴聲之後,掄起的手漸漸放下,深邃的鳳眸中似乎聚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讓人有些尋思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這是第一美人的琴音!果真是由她來開場獻藝!”
“她今年還是來了,真不枉我用重金走這一遭啊!”
“我們出去船舷上吧。”
悠揚的琴聲甫一傳來,畫舫內似炸開鍋一般,方才還文斯靜坐計程車族子弟們已經爭相朝畫舫外行去,皆是為了目睹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綽約風姿。
不一會兒,畫舫內已經全空了,所有的人都站到船舷上去了。江面上吹來的浩蕩長風,捲起了無數衣袂,翻飛如絮。
眾人出得船舷外方才發覺,畫舫已經出了山峽地帶,眼前的江面一望無垠,再往前行便是此次龍舟賽的比賽地點了。
人們側目而望,但見畫舫右側駛來一艘紅紗幔帳縹緲吹拂的畫舫,畫舫船頭上坐著一名身穿白色浩紗的女子,她綰著追月髻,上戴一根清新雅緻的白玉雕花簪,逆風而坐,江面上吹來的風拂起她墨色的長髮,將她秀麗雅緻的容顏遮擋住了一些,她的面前放著一架古箏,她白衣純淨,廣袖揮灑,十指纖纖,如蔥削一般,正掄動著身前的琴絃。
“果然不愧是第一美人啊,此情此景當真只應天上有!”
“我就說,她原是那九天下凡的仙子!”
船舷之上讚歎聲此起彼伏,然而,讚歎聲之後卻聽有人扼腕嘆息道:“可惜啊,如斯女子卻是要遠嫁胤東,當真是可悲可嘆啊!”
“是啊!”眾人聞言也跟著嘆息起來。
緩緩的琴音在江面上縈繞不斷,眾人側耳傾聽著唯美的琴音。由於琴技高超,曲高和寡,是以,許多士族子弟們也不敢與之和鳴。
當人們以為第一美人終將自己結束琴音時,卻聽風中傳來了一陣洞簫之聲。
那曲調與第一美人所彈的琴音全然融合在了一起,時而悠揚婉轉似溪水流長,時而激烈撞擊似山洪迸發,時而高亢迴旋似鷹擊長空,時而淺聲低吟似女子嗚咽。
一簫一琴,當真可謂配合到了極致。
“如此琴簫和鳴,怕也只有心靈相通之人方能達到了。”偶有士族公子扼腕發出了嘆息之聲。
田秋香在唸寒拿起手中洞簫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會與那第一美人和曲一首,她雖然不會這些個古樂器,但是,好壞還是能鑑別出來的,這二人配樂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只不過,鬱悶如她無心賞樂罷了,因為她方才是被念寒像擰小雞一樣的擰至了船邊,這個念寒,泡妞都不忘將她帶上,他還真是有些盡職盡責。
念琛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如此的忠心?
思及此,不免飛給念寒一記白眼。
佳人畫舫之上,彈奏古箏的第一美人上官媃在聽見洞簫聲後,緩緩地轉身朝才子畫舫望了過來,當她看見船舷邊那抹白影時,美麗的眸中有著疑惑與驚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