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經賜婚了,他又能如何?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兒女繞膝,田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的性命,他又怎能不顧?
田夫人見女兒來了字條,眼淚花花兒地問道:“老爺,香兒她寫了啥?”
田富貴嘴唇一抿,低喝道:“沒什麼。”
他這個女兒心思簡單,做事一根筋,她以為皇上賜婚是兒戲麼?她想不嫁便能不嫁?她寫出這個字條是什麼意思?她究竟要做什麼?她要用什麼方法讓三皇子主動退婚?
田富貴越想越擔心,他揚眉問道:“何時來的字條?從哪裡來的?”
小廝垂首回道:“這個字條是小姐四天前給來的,小的當時出街買東西,小姐往我手上塞了這個東西后,小的就暈倒了。”
田富貴牙齒一咬,蹦出話語:“四天前?我要你們這幫奴才又有何用?”
“老爺恕罪啊!”小廝點頭哈腰起來。
田富貴指著他說道:“字條上的字你就當沒有看見,如若走漏半點風聲,你就不要再待在田家了。”
小廝猛地點頭道:“是是!”
“賀力!”田富貴睨了一眼小廝後忽然揚聲喚道。
賀力是田家大院兒的管家,在聽見老爺的呼喚聲後,他跨步進了房門,頷首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田富貴揚眉問道:“幾天前讓你去查有沒有跟小姐以前用過面具相似容貌的人,你查得怎樣了?”
賀力垂首道:“屬下沒有查到。小姐恐是用了一副最新制作的面具。”
“這個不孝女!”
田富貴雙拳緊握,一聲獅吼再次從廂房之中破空而出。那暴怒的吼聲,似一把利劍,將黑絲幕般的夜空生生劈成了兩塊兒。
而田秋香在被那個模糊的人影帶走之後就被封印了至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她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放佛過了很久之後,田秋香腦子裡面突然有了一道聲音。然後她就。一睜眼,只覺眼前昏黑一片,朦朧之中,她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影。那人披散著頭髮,髮絲有些微溼,他身著一件白色衣袍,中間用一根絲帶繫住,由於絲帶系得不緊,是以,他的胸口處露出了些許性感精壯的肌膚。
“這世上有你這般無恥的女子麼?”帶著厭惡與鄙夷的男子聲音在田秋香耳前低沉而起。
念塵俊眉緊擰盯著眼前的女子,若不是今夜親身經歷,他還真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子,先是偷看他洗澡,又讓他脫了衣服到床上去,還敢摸他胸口,到後來居然喪心病狂地捏他……那裡。
一想到她那樣捏他,他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他方才發出的暗器怎麼就沒把她刺死呢?
“無恥?”田秋香眉頭一皺,低聲重複起來。
這個人瘋了麼?為什麼罵她?
忽然之間,田秋香的手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開了。
“啊,好痛!”
這一甩,讓田秋香只覺疼痛難耐,她再次叫喊出聲。
垂於身側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她發現右手腕部完全不能自主移動,並且,一動就覺得痛若刀絞。她垂眸看了看手,卻驚愕地發現自己被麻繩綁在一根木樁之上,胸前還有斑斑血漬。
她不是被一個人好像。記不太清了?怎麼忽然之間被人綁住了?還被他傷成這樣?
田秋香瞬時抬頭質問起來:“你誰啊?為什麼綁著我?為什麼掰斷我的手?”這個人有暴力傾向嗎?他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人嗎?
問話的同時,田秋香朦朧的視線終於聚焦了,眼前男子的容貌也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簾,只見他黑髮如墨披垂於肩,劍眉飛揚,眸光深邃,鼻樑高挺似精美的雕塑,一雙唇瓣緊緊地抿在一起。
一旦看清,她的眼眸不免睜大了些許。
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帥氣的神經病人,當真是暴殄天物啊,只是,他那深邃若寒潭的眸光中,為何帶著毫無掩飾的鄙夷與不屑?一個神經病人,也可以擁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麼?
念塵在見到她的眼神時,心中更加厭惡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在做了如此不知檢點的事後竟然還有臉來問他為何要掰斷她的手?深邃的眼眸瞬時一眯,他冷哼道:“你若再敢胡來,掰斷的就不僅僅是你的手了,而是你的脖子!”
田秋香一聽,這人莫非還想殺她不成?這個認知讓她再度確定這個人一定是個精神病患者,並且,他還瘋得很徹底。。
念塵在聽了她的話後,俊眉微蹙,愣了一陣,須臾,又展平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