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般拉著他噓寒問暖,刻意的生分讓他心中生氣了疙瘩,不過,無論母妃如何對他,他仍舊還是敬重著母妃的。
“兒臣先過去了。”
南宮景軒看了一眼念香後便轉身離開了和春宮。
田秋香沒有去看他的背影,只兀自琢磨著淑妃今兒個找她來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麼。
“你的名字叫念香?”待南宮景軒走遠後,淑妃看著眼前這個無鹽的女子,開口詢問起來,出口的話語似一杯白水一般,沒有任何的味道。
田秋香頜首道:“回娘娘的話,是的。”
淑妃聞言,仰了仰首,說道:“本宮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卻不知,世間竟然有人姓子?”
“念香的名字是師父取的。”田秋香坦然地說道,她本來完全可以編造一個假名字來糊弄淑妃,可是,面對淑妃,她卻做不到,再者,前些日子去燕北,她已經胡亂編造許多個假名了,再讓她編假名,她怕連自己叫什麼都會忘記的。
淑妃聽後,秀眉一蹙,疑惑道:“你跟軒兒是同門?”
田秋香再次點頭道:“是的,他是我的五師兄。”
淑妃聞言,眼角幾不可聞地跳了一下,隨後她說道:“你可知道軒兒曾經娶過妻子?”
“我知道。”
淑妃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軒兒的正妃失蹤了?”
“知道。”
淑妃見狀,再次問道:“那你可知道皇上準備將南郡王家的郡主賜給軒兒當正妃?”
此一問,終是打破了田秋香平靜的面容,她倏地抬眸看向淑妃,驚詫道:“嗯?”
淑妃見她微詫,唇邊露出了一抹淡笑:“看你樣子怕是不知道了?”
田秋香點頭道:“確實不知。”原來那些津津樂道的人們這會可真是點對鴛鴦譜了。
淑妃見她旋即恢復了神色,心下竟是對這個女子暗自歎服起來,不過面上卻沒有表現,人前,她從未苛責過身邊的每一個人,而今,對著這個女子,她竟是要做起惡人來,與她來講,還真是有些難。
面前這個女子,除開樣貌,她的身上倒是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雅之風,她看似瘦弱的身軀給人一種異常堅韌的感覺。
如果沒有香兒,這個女子興許是她可以接受的。可是,這個世間沒有如果。
“你既是軒兒的同門,軒兒的事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不過,本宮也要告訴你,他再不濟也是一個皇子,皇上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沒有家世出身的人嫁入皇家的,即便是妾也是不可能的事。”
因著從未說過這種話,淑妃脫口而出時只覺困難重重,好在這麼些年來在宮中也算是有些修為了,是以,她才能平靜地將這些話說出來。
田秋香察言觀色的能力比一般人強,淑妃的神色變幻自然落在她的眼中,她知道這事定然又是南宮博海一意孤行,他每次指婚都是這般不考慮南宮景軒的感受,他怎配做人父?
倘若是其他人來對她說這一席話,田秋香當然會與她唇槍舌戰一番,而今物件是淑妃,她壓根兒就說不出任何的重話來,心中醞釀半晌後方才吐出一句:“五師兄自然有他自己的思量。”
出口的話語仍舊是淡然,仿似天邊徑自舒捲的白雲。倘若是以前,她定然認為南宮景軒會去娶那些個女子,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她卻能堅定地告訴自己,他不會這樣做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信心,總之她就是這麼認為的,有一些事,只有共同經歷過了才會知道,其他人,都不會懂的。
淑妃聞言,心下小小一震,她不禁挑眉仔細端詳起面前的女子來,有那麼一瞬,她倒是希望皇上不要為軒兒指婚,面前的這個女子倒是跟軒兒挺般配的。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只是一瞬而逝,她徵愣須臾後對田秋香說道:“今夜宮中有個夜宴,你且留在宮中陪本宮參加完晚宴再回王府吧。”
田秋香點了點頭,心下思量著今晚的夜宴是否又是一場鴻門之宴?
這廂,因著南郡王的到來,南宮景軒等人一直在勤政殿裡作陪著。
上方的御書臺後南宮博海端坐於上,他的身旁放著一把紫檀木椅,上面坐著一名身穿黑色藩王蟒服的男子,那男子一臉的器宇軒昂,縱然已經上了年歲,卻仍舊難掩他的威嚴與風華。
南宮博海側了側身子拍了一下南郡王的肩膀,他笑道:“天麟,朕已是有些年月沒有見到你了,朕甚為想念啊。”
鬱天麟揚眉淺笑:“皇上被也是朝堂之事忙不開麼?這不,皇上不來見臣,臣就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