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批改奏章,右手勞累過度,經常無力顫抖,便詢問宛如有何方法可以醫治,宛如便建議他做兩個玉球,可以舒筋健骨,靈活關機,鍛鍊手指。康熙得到後,甚是喜歡,每每有空都會把玩一會兒,手指痠痛之症漸輕。
似是怕驚倒康熙,李德全接過宮女遞上的茶盞,小心的放在桌案上,不曾弄出一點響聲。許是聞到了嫋嫋茶香,康熙緩緩的睜開眼睛,李德全接過玉球,遞上茶盞,康熙接過去小抿一口,“良妃現在怎麼樣了?”
“太醫說良妃娘娘脈象已經平穩,只要慢慢調養就無大礙,只是娘娘她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這次傷了根本,只怕就是養好了也無法離開床榻了。”想到曾經豔冠後宮的良妃,如今如此摸樣,李德全心裡一陣噓唏。
“將胤禛送給朕的那些藥材,挑些用得上的給良妃送去,讓老八家的用心照顧良妃,切不可再出什麼差池。”康熙放下茶盞,走到窗前,看著白雪皚皚玉樹瓊枝的美景,“眨眼間,幾十年就過去了,宮裡的人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也就這雪壓瓊枝的景色還一成不變,朕記得小時候,表姐和朕還曾在那裡打過雪仗。”
康熙一臉追憶的指著西北角的雪地,“那時候,表姐總是說朕小小年紀就一副小老頭的樣子,每次來她都會騙開周圍的太監,拉著朕溜出去玩,為此沒少挨皇瑪嬤的訓,可也只有那個時候朕才能喘口氣,覺得是在為自己而活……”只是他終究是大清的皇帝,皇阿瑪可以為了兒女私情拋棄江山祖業,他不行,大清的祖業,皇瑪嬤的教導,他的雄心抱負,他肩膀上的責任,都不允許,所以他只能辜負了表姐。半晌,康熙突然看向李德全,“御花園裡的紅梅開了吧!去採幾支送去。”表姐最喜歡那裡的紅梅了。
李德全點頭,他知道康熙的意思,正欲離開,康熙又道:“多采些,給太后、良妃、靜嬪、宜妃、溫禧貴妃那兒都送些。”
“嗻。”
李德全剛離開沒多久,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康熙背後單膝跪地。康熙眼底的波動瞬間消於無形,轉身,眼光平靜而深邃的看著黑衣人,“那藥粉可有效?”
“回主子,確實有效,除非意志堅強之人,否則中了此藥都會神智恍惚,問什麼答什麼,藏不住任何的秘密。”黑衣人的神色中夾雜著一些激動,這簡直就是審訊必備的藥粉,好用之極,省心省力。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然後迅速消失,雖然他很好奇那藥粉來自哪裡,如何配置,但是他牢記他的身份,知道該他知道的主子自然會告訴他,既然不曾告訴他,那就不能多問。
那丫頭還真是屢屢製造驚喜啊,老四倒是個有福氣的,也比朕幸運,不過還是朕慧眼識珠將那丫頭指給了老四,玉衡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欣慰的吧!自己也算對她有所交代了。
再說胤俄,一早起來就收到自家額娘捎來的信兒,才知道良妃竟遭人暗算,虧得四嫂用自己的救命丹救了她一命,待看到後面,太子和八哥竟然想聯手陷害四哥時,臉色一沉,急匆匆的便趕去早朝的地方,想提前給四哥通個氣,哪知自家四哥只是拍了下他的肩膀說他心裡有數,出於對胤禛的信任,胤俄只能保持沉默。
直到早朝時,康熙突然以良妃病危,因念胤禩一片孝心,免了他的差事,胤俄才猛然驚醒,怪不得自家四哥會那麼淡定,原來他早就猜到了皇阿瑪會出手,再聯想到康熙的種種異常,以及自己額孃的話,胤俄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念頭,皇阿瑪怕是有意選四哥為繼承人了。
他本人無意皇位,對於自家四哥能得到皇阿瑪的認可,真心的蘀他開心,隨著這些年與四哥的深交,他也更加欽服四哥的為人,而且四哥雖不善言談,卻是真的舀他當兄弟看,而不是為了他身後的鈕祜祿家族,反倒在他們家族因為阿靈阿舅舅推舉八哥被皇阿瑪斥責懲戒時,暗中給了不少的幫助,而且若不是四嫂,他的那些子嗣沒幾個能活下來。
於私,這些年,他和小十三沒少跟著四哥沾光;於公,四哥能力才幹為大清做出的種種貢獻,絕對擔得起那個位子。
想到此,胤俄看了眼站在胤禩身旁的胤禟,他們從小玩到大,感情自是不一般,但因後來自己跟四哥走得近,他連自己也看不順眼,不就是小時候被四哥說教了幾次,至於那麼小心眼,那麼記仇,處處和四哥作對,這也就罷了,偏偏還堅定不移的跟在八哥的身後。他以前覺得九哥挺聰明的,怎麼就看不透這其中的端倪呢,皇阿瑪明擺著不待見八哥,處處防著八哥,九哥難道就不會為自己和他身後的家族想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