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望著頭頂茂密的枝葉,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穿透,斑駁的光影灑在身上。是這樣嗎?那我坐在樹下在想什麼,怎麼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芷沂。”
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連忙回頭,濮陽夙不知何時站在我背後。我訥訥地收了手,因為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是因為我唐突地亂跑嗎?
他又走近了幾步,我卻一下子又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情緒:“芷沂,先回屋休息下,你已經趕了很遠路。”說著他的抬起,似乎是想摸摸我的頭,但手在半空頓了片刻又收了回去。
我朝屋子前的臺階走去,他含笑默默地在原地看著我。手覆上門的那一瞬,心中像是被電了一下,回頭看他,他依舊在笑,下巴衝我抬起,鼓勵我去開啟房門。
隨著咯吱一聲的門軸轉動,我看到了一間很整潔的屋子,不,應該是說很嶄新。說他們嶄新是因為,裡面的傢俱跟門比起來,就像是新打造的一樣。
“芷沂,好好歇息吧,我明兒再來。”
等我回過神,濮陽夙已經走出了院子,院門前的小道上,他的背影讓我的心一抽,因為看起來很孤寂,突然很想跑上去站到他身邊,陪他一起走。
突然間,我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好笑,今兒是怎麼了,怎麼老是會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一面失笑地搖頭,一面關上房門,好幾日的舟車勞頓真的有些倦了吶。
第二日一大早,濮陽夙果然來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只是當我拉開房門的時候,他就站在屋門前對著我笑。陪著我用了早飯,他就離開了,一整日都沒有出現,一直到了傍晚。
我不能說話,他似乎不願意說話,一頓飯吃得靜悄悄的。我偷眼瞧他,心中有些內疚,因為自己身子的原因,我只能吃流質類食物,早飯喝稀粥還說得過去,可是晚飯……我跟他一人捧著一碗稀粥,飯桌中央放著幾盤調味兒的醬。
一國之君就吃這些可以嗎?
我小心地拉拉他的衣袖,他停下筷子看著我,我指指他的碗又搖搖頭。
他一臉地疑惑。
我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在桌子上寫:保重身體。
“啪嗒”他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掉了,撇過臉不再看我,我看著他低下頭,默默地重新拿起筷子,淡淡地開口,聲音幾不可聞:“吃飯吧,我……習慣吃這些了。”
即使他沒再說其他的一直默默地吃著他的飯,但我知道他的心情很沉,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在心裡暗暗嘆氣。
那頓晚飯吃得有些沉悶,吃過飯,濮陽夙稍稍坐了片刻就離開了。我扶著門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很怕他就這麼離開了,不再回來。多奇怪的想法,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麼想,心裡空空的有些怕。
只是我的擔心好像是多餘,因為當我翌日拉開房門,他依舊站在屋門前衝我微笑,這一次我感覺到我也彎起了嘴角。之後,這似乎變成了我和他的相處模式,每一日他會等在我門外,陪著我一起用完早飯,然後接下去的一整日他會去操勞他的國事,我多數是不去打擾,偶爾會站在遠處偷偷地看一會再離開,不知道他是否有發現。等到傍晚,他又會來,兩個人用完飯碗,若是他閒了,會喝杯茶再走。
很平靜的生活,我不想去打破,但是我也沒有忘記我為何來到這鳳凰古城,太后說他是毀了我雲家仕途的人,還說當年滅我雲家一族的遊愷在他手中,還說一直久久未有音訊的淡墨來找過他。
這些都是我來這裡的原因和目的,我卻不想問出口,因為很怕,很怕一問出口,所有的平靜就會被打斷,就想是一汪清澈的泉水,用樹枝一攪,會變得很渾濁不堪。
私心地想繼續過著這寧靜的生活,但有一日,濮陽夙坐在桌子前,手裡來回抹拭這杯口的弧線,淡淡地說:“芷沂,我們該時候談一談了,你……準備好了嗎?”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
濮陽夙,他會告訴我些什麼?
芷沂·香茗
作者有話要說:…__;… 某葉子有保證日更的吶 於是親們就表嫌棄字少哈
很內流剛才JJ抽搐了 咱剛寫完一大堆作者有話 於是都沒有了
努力回憶回憶······
某葉子想寫個喜劇的 但是大基調太悲催了 於是···咱把喜劇的定義稍稍放寬了點
兩個囧娃都活著 然後有機會在一起 也算喜劇吧··
現在已經是接近尾聲了 很快文文就要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