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能勸誡他的人,以至誤入歧途,等醒悟時,錯誤已成;世人者,多以作惡為恥,是故與其疏遠,更甚者乃惡言相譏,而無人相勸慰,終使錯誤越積越深,乃成大錯!
然世人口中的惡人,他們之中的多數人卻並非是真的大奸大惡之人,罪不至於死!師父研製此藥便是為了教化這些人,即使他們身中紫瞳,只要他們在毒素侵入五臟六腑之前能有悔過之心,重新向善,便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如此,與他們而言便是一個新生,與世人而言,便是少了一個惡人,也算是善事一件!
如今風萬里即是中了紫瞳,也就是說他就是師父眼中的“惡人”,只是,在七道谷那幾日他待我不薄,那日雪夜逃生,他更是為了我與葉兒而甘願犧牲自己,實在不像是作惡多端之人,這當真該如何是好?
“師父,父親所中之毒還能解不?”葉兒看著我的一雙隱隱不安的眼中帶著滿滿的期待。
看到葉兒小小的臉上堆著滿滿的期許,我實在是不忍心說不能解,遂又低著頭想了良久,道:“風教主,下毒之人可有留下什麼話?”也罷,師父當初也說了,只要那人能有所悔悟,便留他一條生路,而毒即是師父所下,他必定有留話給風萬里。
我話剛一出口,風萬里一直平靜無波的面色陡然一變,我竟能從他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恨意:“下毒下得這麼窩囊,他還能有什麼話說!”
我卻是懵了,師父行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最恨那些小人之事,即使下毒說出來不怎麼好聽了些,卻也絕不會做出讓人罵窩囊的事來!如今風萬里這麼說,卻又是何故?而他眼中的恨意,我竟是全身一陣悚然!難道說下毒之人不是師父,而是另有其人?但是紫瞳除了師父,世上還有誰有?
“下毒之人是誰?”
“哼!”風萬里只鄙夷地重重哼了一聲,並不作答,倒是葉兒回道:“此毒乃遊愷惡人所下!”
我一聽更加疑惑了,遊愷下得毒?師父為了防紫瞳被壞人得去利用來做壞事,從來都是不離身的,遊愷從何得來?若說是師父贈他,卻又不可能,我從未聽師父說過他與遊愷有交情,何況,若不是自己信得過的人,師父定然不會將這麼重要的紫瞳贈人!不過,不去論遊愷是如何得到紫瞳,想來也是使了不正當的手段,從師父那裡偷來的!從武林大會那日我對遊愷的瞭解來說,他雖是中原武林中的德高望重之輩,然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個假善人而已,毒若真是他下的,我便也可以放寬心為風萬里解毒了。
“風教主且放寬心,你中的毒世上只有三人能解,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林靖風聽我如此說,這才舒展了緊攢的雙眉,面色也鬆懈了下來,葉兒更是難得地露著歡喜的笑容,魯直也直激動地喜極而泣:“五年了,教主的毒終於可以解了!”然而風萬里卻似乎並沒有因此而顯得多麼高興,反倒是有些鬱鬱寡歡,與葉兒三人此刻的歡喜一比身形落寞。
“東門姑娘一路來辛苦了,還是早些休息,至於解毒之事,暫且再說吧。”行至窗前,風萬里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早些下去歇息了。
見到風萬里的反應,三人的歡喜頓時煙消雲散,林靖風面上仍舊帶笑,卻是苦笑,魯直已經按耐不住,跨步便要上前被葉兒攔住了。“少主?”魯直不解地道。
“魯直,我們出去,讓父親靜一靜。”葉兒只低了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剛才進來前粉衣女子的話卻還是聽明白了些,風萬里中毒之事似乎還與一個人有關,而那個人很有可能便是葉兒的母親,只不知,這其中到底又有怎樣的恩怨糾葛、愛恨纏綿了?
出門前,我瞟見案桌上畫紙上木槿花正開得爛熳,花叢中一抹紅色倩影遙遙相望,正是七道谷的木槿花園!
是夜,躺在床上腦海中閃現的一直是白天發生的事,翻來覆去卻睡不著。我雖常年住在松木林不出山門半步,但是江湖上發生的事,該知道的我卻還是都知道的。雖然中原武林一直有意抹黑古剎教,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它與沐遊山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不同,卻是個行事磊落的西域大教。
只是,當初我不知道風萬里乃古剎教教主,他山中採藥發現我遂將我救回了七道谷卻也說得通,但是若說他是古剎教的風萬里,這著實解釋不通。一來,眾所周知,古剎教的人很少在中原出沒,至於風萬里更是傳聞他從來沒有踏出西域半步過,可這次他不僅來了中原,還那麼湊巧救了摔落懸崖的我;二來,既然救了我,又為何要對我隱瞞事實,隱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