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了。”辛詞說著起身要走,宣安愣住,半天功夫才委委屈屈說道,“原來妹妹沒醉。”
“自然沒醉。”辛詞嫣然一笑,回道:“若是醉透了,豈不被你佔去便宜。”
“那你為何裝作醉酒模樣逗我?”宣安怨聲道。
“因為……”辛詞慢騰騰回道:“瞧你生急,頗有趣味。”
不待宣安回話,卻聽一聲門響,書畫唐突而入,見辛詞同宣安在榻上打鬧,也未吃驚,只是清清嗓子說道:“小主子命我轉告大少爺,現在你同三少爺均被他親過,若是大少爺再拿那事取笑與他,他便將此事廣而告之。”
書畫話音剛落,宣安便骨碌坐起,急道:“說便說,反正還有宣然呢。”
“小主子說……”書畫面露難色,沉吟一刻才繼續說道:“他說,大少爺的唇瓣更軟。”說完這話,書畫紅著臉一溜煙跑走了。
辛詞也顧不得甚麼矜持,嘻嘻哈哈笑將起來,宣安欲哭無淚,苦著臉洩氣道:“一個戲我,兩個耍我,瞧我是天生同宣家八字不合。”
宣安一句戲言,卻令辛詞想起一事,她理理雲鬢,小聲問道:“宣安,不知你們幾位少爺出生時,可曾批過八字算過命?”
宣安一怔,回道:“未曾,死老頭子平生最恨那些黃老之術。想你也知,我那個落水鬼小叔便喜這些,老頭子沒少為這個同他吵架。”
“這便怪了。”辛詞忖道:“莫不是因為宣然想娶我,所以大老爺才拿他的八字去算?”
“那更無可能。”宣安搶白道:“妹妹,有件事我不願告之你,但你既然提起,我便說出罷。當年老頭子曾想向故去的蘇夫人提親,就因蘇夫人八字同老頭子不合,兼夫人身子怯弱,不得已才作罷。老頭子恨死所謂八字之說,怎可能拿你同宣然八字去批?”
“若果真如此,那批宣然八字便不是大老爺的主意,只不過,三夫人為何要弄這等事情呢?”辛詞不解道。
“那事先放一邊。”宣安嘆道:“今晨宣夜曾來找過我。”
“哦?”辛詞應了一聲。
“落水鬼小叔死的那夜,夜兒並不在寢室。”宣安低聲道:“他素來喜歡在府中游走,那日夜裡,他曾來過你住的院子,忽覺倦怠,遂摸進蓮花池旁那口空著的水缸中。小叔落水之時,他未醒來,但眾人前來救人時候,他曾趁亂探頭窺視,雖是黑夜,幸而燈火明亮,宣夜瞥見,小叔雙唇以及指蓋俱是烏黑滲人,並無一般溺水者面色青紫腫脹。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二老爺確是被人毒害而亡,與你之前推測一樣。”辛詞接過話道。
“這殺人兇手仍居於府中。”宣安嘆口氣道。
“你可有懷疑之人?”辛詞斟酌道。
“之前我猜錯了人,現已有些眉目,只是未得真憑實據,不好亂說。”宣安謹慎回道:“小詞,為尋證據,我不得不離府些許日子,我實在放心不下你,你且凡事小心謹慎,莫要魯莽。如萬一府中出了大事,也不必慌張,派小嬌去璧月樓知會醉春,她自會妥善安排,接你出府。”
“瞧瞧,想我蘇辛詞也有被宣安叮囑一日。”辛詞故作輕鬆,乾笑一聲道:“你且放心,我自會低調行事。”
“還有一事,夜兒……”宣安聳聳肩膀道:“他雖然機靈,不過還很稚嫩,也勞煩你盯著他些。”
“那是自然。”辛詞點頭許諾道:“你也小心。”
宣安偷笑一聲道:“妹妹這是擔心我?”
“自然。”辛詞斬釘截鐵回道:“我還等著你入贅做上門女婿。”
宣安聽了,無奈道:“你不愛我時候,伶牙俐齒,你愛我之後,更是伶牙俐齒,看來,今生今世,我便被你吃定喝乾。”
“怎麼,你不願?”辛詞反詰道。
“不敢,我心甘情願,快活似神仙。”宣安說著又吻了辛詞幾口,這才戀戀不捨送辛詞回房。
只不過宣安並未料到,適才他同單蓮爭吵,是單蓮有意而為之。今日宣正賢、宣然同吉正俱不在府,恰恰給了她可趁之機。冒著暴雨,單蓮悄悄潛入書房,搬弄機關,尋到宣正賢藏匿金銀之所。
梅子那個賤*貨倒還有些用兒,竟讓她誤打誤撞發現此處,只不過她無甚腦筋,專偷老爺在意之物,若是隻拿金銀,老爺一時半刻定是察覺不到。
單蓮一邊陰沉笑著,一邊將大把銀票捲入袖中,宣家家產到手大半,只待尋個時機離了宣府,與丘齊私奔過逍遙日子耳。
與此同時,秦淮河上,浪濤洶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