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過去。年芮蘭端起一杯熱茶,迎頭澆下,單蓮臉上立馬騰起一層水泡。年芮蘭見單蓮蜷縮成一團,渾身顫顫悠悠,原本勾男人心魄的一雙鳳眼早沒了光彩,只剩驚恐,不覺心情大好。
宣正賢只是一旁瞧著,並不出聲,似這一切與他無關。
年芮蘭得了宣正賢無聲支援,手上愈加狠絕。她喚進幾個身形強壯的嬤嬤,一同起腳照著單蓮下腰部位踹去。踹了小半個時辰,單蓮被打得出的氣多,入得氣少。年芮蘭還覺不夠過癮,這便命人拿進一根打狗用的木*棍,小孩胳膊粗細的木頭棵子猛地扯入單蓮那處,只見單蓮兩眼翻白,口中碎布早已被血染成猩紅。
“我有話問她。”宣正賢緩緩說道。
年芮蘭一怔,似笑非笑拿眼瞧著宣正賢,見他徹耳通紅,已是怒火萬丈,這便拿開單蓮口中布條。
宣正賢快步走上前去,一手死死掐住單蓮下巴,罵道:“小賤婦,我供你吃穿享樂,可有甚麼對你不住?你倒拐了我的錢財去喂漢子,這不是鼻涕往上流的事兒麼。千沒廉恥,萬沒廉恥,你這妖貨!”
單蓮勉強嚥了口血水,吞吞吐吐道:“請老爺,老爺看在夜兒面上,饒我……一命,饒我……”
“你若不提夜兒還好,提了他,更不能放過你。”宣正賢狠狠說道:“先把她關去家廟,待明日天亮再做定奪。”
單蓮聽罷,哭嚥著嚷道:“老爺饒命,若是進了家廟,我便如二夫人一樣……”
不待單蓮把話說完,年芮蘭便一腳踩在單蓮手背,用力碾著,道:“沒羞沒臊的婆娘,都是偷男人的浪蕩主兒!”說著年芮蘭大手一揮,立馬有三四個丫頭竄出來,堵住單蓮口舌,架著她離開廳堂。
待單蓮離去,宣正賢一動不動盯著年芮蘭,年芮蘭心中發毛,只得面上帶笑迎上去道:“我扶你回房歇息,這些個瑣碎之事便放心交我處理罷。”
“交給你?”宣正賢冷笑一聲道:“交給你,只怕像如雪那樣,莫名其妙死了。”
“老爺,她偷漢子,罪有應得,況是老爺親自捉得*奸,怎倒是我不是了?”年芮蘭回道:“老爺若是捨不得單蓮,這頂綠*帽便戴著好了,反正她被老爺贖身進府前,也是個千萬人壓過騎過的孟浪貨。”
“你!”宣正賢被年芮蘭這一席話,堵得喘不過氣來,只是探出一隻手,指著年芮蘭鼻尖。
“我是老爺明媒正娶過來正房娘子,家中出了這等敗壞之事,難道還不許我出面教訓?若單蓮沒生下一兒半女,剝去她衣裳,剪斷她頭髮,打一個臭死,喚幾個叫花子來賞了他去!只不過現宣夜已懂事長成,若是讓他知道,自己親孃是個敗德之人,倒是讓他往後如何娶親生子?這宣府臉面又何在?你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兒們考慮。”年芮蘭不緊不慢地說道。
宣正賢忽的想起十幾年前,也是半夜時分,他鬧困,早早便回房睡去。睡到子夜,悄悄爬起,披了件罩袍摸黑去二夫人房內。
他本懷著情佻逗趣的心思,故意繞過中堂,徑直去了左耳房,急行幾步,忽聞屋內聲響,這便躲在左耳房門後,側身探首,朝內張望,趁著月光,見兩個人影相互糾纏,又聞到室內床兒嗤嗤作響,只聽一熟悉男音道:“心肝,害羞甚麼,難道上次沒讓你爽利利嗎?”
宣正賢聞之,氣衝如牛,遂提足端門,門內拴住,並未開得。屋內人忽聞門聲大響,知事情不妙。那男子翻身下床,顧不及著衣,牽至門後。待宣正賢弄開門衝進來,到床上一陣亂翻,不見有人,便蹲身床沿,探頭看去,亦不見有人。遂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
原來,那男子趁宣正賢進屋發飆的空當,早已落荒而逃。宣正賢逮不到姘*夫,這便不由分說,扯住況如雪頭髮,拖到院中,命小廝掌上燈燭,對如雪拳腳相加,直打到手掌痠麻,兩腿無力,依舊不肯罷休。
這時大夫人年芮蘭匆匆趕到,但見她雙手捧著竹板,遞到宣正賢跟前,憤憤道:“便要好好打一打這個騷淫*蕩貨。”
宣正賢接過竹板,舉起便一陣亂打,霎時間,二夫人況如雪鼻青眼腫,遍體鱗傷。
自始至終,她未吭一聲,直到宣正賢那竹板打到她眼角時,才聽她忽的一聲悲鳴道:“老天爺,沒得王法公理!”
年芮蘭急促笑了一聲道:“不要臉面的破爛貨兒,總然是個妾,太不成模樣!不消廢話,來人,將她關到耳房,莫要讓宣安見了,汙了雙眼。”
況如雪似還要言語,卻無機會,這便被家丁拖了下去。
時光匆匆,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