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宣安同宣然得意笑著,並用眼神示意,自己正同辛詞手牽手,不亦樂乎。引得宣安同宣然相視一望,俱倍感頭痛。待辛詞回過頭,宣夜即刻換上一副柔柔弱弱嬌美樣子,辛詞輕輕拍打著宣夜肩膀以示安慰。
但見宣夜衝書畫比劃幾下,書畫掩面一笑,跟著小嬌離了閨房。
屋中只剩幾位主子,宣然布好交椅,四人這便兩兩坐定。宣安本欲坐在辛詞身邊,卻被宣夜搶先一步。但見宣夜緊挨著辛詞,那手竟未鬆開。宣安氣急,卻又不好多言。他知辛詞憐惜寵愛宣夜,而自家弟弟正是利用此點,不動聲色佔著辛詞便宜,可那面上又裝出一副甜美可人之態,著實令人生火。
宣安虎視眈眈望著宣夜,卻忽感宣然在拉他衣袖。宣安回身盯著宣然,只聽宣然壓低嗓音道:“先入席罷,你若是鬧開了,豈不正得他意。”宣安聽罷,只得悻悻然落位。
宣夜在一旁笑嘻嘻觀望著,見自家兩位哥哥明明又氣又惱,頭上似噴出陣陣濃煙,卻又不得不忍耐下來,裝出一副和睦無間的姿態,生怕惹辛詞不悅。情場上爭鬥得再兇,當著心上人的面,卻都擺出雲淡風輕之勢。宣夜看得暢快,適才被兩位哥哥出言調笑之仇,還未得報,這筆賬,宣夜暗暗記下,只待一會兒出其不意,將他們二人之軍。
辛詞並非懵懂無知,自宣夜勾起她手背,她便知宣夜心中打算。只因這三兄弟鮮少有機會平和坐在一起,辛詞不願破壞這等景象,便任由宣夜那她做文章耳。且看宣安同宣然被宣夜弄得焦頭爛額,頻頻吃癟,十分逗趣,辛詞心中偷笑,只不過未流於面上而已。
四人閒坐一桌,免不了拉扯家常。只不過三位公子心懷鬼胎,除卻不能言語的宣夜,剩下那兩人無不拿話去挑辛詞。一個是明目張膽說情話,一個是殷殷勤勤布茶倒水,辛詞被這兩人弄得哭笑不得。若說宣安平日裡喜歡弄這些腔調也就罷了,怎底連宣然都跟著起鬨胡鬧呢。幸而幾個人均有分寸,無人觸及辛詞婚事。
說話間,下人們端上酒菜,四人開動碗筷,食了起來。不過是用膳,卻令辛詞頭痛欲裂。原來宣安同宣然均往辛詞碗中布著菜品,一個說辛詞太過瘦弱,應多吃些魚肉滋補,另一個說夏日毒辣,還是吃些清淡小菜養胃敗火。片刻功夫,辛詞碗中已堆得如小山般高。
辛詞望著碗中食物,不覺苦笑一聲。正在這時,宣夜碰碰辛詞胳膊肘,辛詞扭頭瞧他,他指指放在原處的一盤芙蓉雞片。辛詞忙起身夾給宣夜,換來宣夜嬌羞一笑,令宣安同宣然起上一層雞皮疙瘩。
二人俱是覺得,論起撤嬌撒痴,無人是宣夜對手。饒是辛詞,一見宣夜那小鹿般清澈眼神,心腸也軟了下來。
“小姐,這是小主子命我去備的燕窩湯,說是小姐落水,受了寒氣,需要補上一補。”書畫說罷,將一盅燕窩湯置於辛詞桌前。
不待辛詞說話,只聽宣安哼哼兩聲道:“弟弟心思如發,適才是我救妹妹上來,也沾了寒氣,怎不見弟弟為我備下燕窩湯補補呢?”
宣安話音剛落,便聽宣然說道:“弟弟未免偏心,哥哥為家中操持忙碌,也未得過弟弟關切。”
宣安同宣然一唱一合,配合默契,只等著瞧宣夜如何回話。
“你們二人這是吃了醋?生了嫉妒?”辛詞笑著拿起茶匙,抿了一口,斜眼看著宣安道:“你羨不羨?”
宣安未料到辛詞替宣夜說話,這便一探身,搶過匙子食了一口含在嘴中,想隔著木桌去吻辛詞,宣然見狀,自是攔住宣安道:“你這是作甚?”
宣安嚥下湯水,笑道:“有勞夜兒弟弟費心惦念妹妹,我怕晾久了,這便想口對口哺妹妹食湯罷了。”
宣然聽罷,冷笑一聲,搶過杯盞,拿起匙子遞到辛詞面前道:“哥哥那種法子未免髒了些,還是我喂辛詞食罷。”
辛詞無語望天,片刻後緩緩說道:“我有手有腳,何勞你們二人喂?”
“心戀著你,自是不願讓你費一分氣力,如若妹妹點頭,梳洗打扮,沐浴更衣之類,哥哥都想伺候在左右。”宣安口裡低喚道。
辛詞一陣面紅過耳,未等她嗔怪,便聽宣然深情道:“那些個活計不必哥哥費心!辛詞,我……”
宣然正要當眾告白,卻見宣夜急急揮舞手勢,他住了口,三人不解望著宣夜。只見立在宣夜身後的書畫漲紅麵皮,不好意思地說道:“小主子想問,那日在璧月樓,他身中春丹,模糊間周身似被人撫*摸,可清醒後卻記不得那人是誰,還請幾位少爺告知。”
辛詞聽罷,面上笑如繁花,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