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負責了,先擬個檔案,下週上會討論。”
“好,我明白了。”
賀啟智走後,林為民看向李學剛,問道:“印刷廠那邊溝通的怎麼樣?”
李學剛忍不住吐槽說道:“這幫印刷廠,太難搞了。看我們業務量小,不願意談。我跑了好幾家就冠中廠願意接,那邊能給我們騰出來180萬印張,應該足夠我們創刊號用了。”
國文社是國內文學界第一號出版社,每年印刷量巨大,但並沒有屬於自己的印刷廠。
社裡的印刷業務一直是由燕京新華印刷廠來負責的,另外還有幾家固定合作的印刷廠,但接的業務都不多,冠中廠是其中之一。
“印刷廠那邊,回頭我再跟社裡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然後他又說道:“現在軟硬體條件都具備了,廣告已經打出去半個月了,等到創刊的時候效果應該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讓發行部聯絡書店和郵局進行徵訂,你們這邊準備刊物的裝幀、排版,抓緊時間印出來樣刊。”
李學剛聞言振奮,他們籌備了好幾個月時間,等的就是現在。
“我那邊儘快弄出樣刊。”
李學剛帶著興奮剛要出林為民的辦公室,就見於華拿著稿子從外面走進來,“林老師,這稿子寫的是真好,可怎麼沒寫完啊?”
“臨時求人家幫忙的,這種長篇哪裡是一時半會能寫完的?我拿回來的這十萬字足夠兩期發表了,後續的稿子你們不用擔心,我跟作者已經說好了,接下來每個月他都會交稿十萬字,這部他規劃了五十萬字的內容。
這回也是巧了,我去問人家,他新作品剛寫,被我拿了過來。放心吧,我們倆已經定好,不會出什麼變故的。”
林為民說完見於華的眼神始終盯著他,他有些不自然的問道:“你看什麼看?”
“沒什麼。能交稿就好,到時候可別開了天窗。”
“不會的,放心吧!”
於華帶著幾分狐疑出了辦公室,回去的路上,他問李學剛,“學剛,你覺不覺得林老師有點刻意啊?”
李學剛懵懂的問道:“刻意什麼?”
“表情啊,還有說的話,什麼‘他新作品剛寫,被我拿了過來’,不刻意嗎?”
“沒有啊,我覺得挺正常的。組稿而已,林老師的組稿能力在我……國文社那可是有口皆碑的!”
於華聞言心中不屑,他那一套,不就關小黑屋嘛,誰不會啊!
數日後,林為民下班開車去了一趟協和。
周郿英入院好些天了,再見到他時,狀態比上次見面好了一些。
他入院之後需要二十四小時陪護,沒有親人幫忙,只有妻子徐曉和朋友共同照顧,他們這些人都是上班族,只能輪流來,每人照顧8個小時。
林為民來的時候不巧,照顧周郿英的是個叫鄂春明的朋友,徐曉負責的是最難熬的晚上那段時間,這會應該在家裡準備飯菜。
“為民,這次真是謝謝你幫忙了。”聊了一會入院後的情況,周郿英虛弱的跟林為民道了一聲謝。
“徐曉已經謝過我多少次了。這麼大的事,我能幫上一點忙,當然要幫。”
鄂春明剛剛去打了一壺熱水,倒了一杯過來,“為民,沒有茶葉,喝點熱水吧。”
林為民說了一句謝謝,跟兩人閒聊起來。
周郿英等人和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圈子的,有交集完全是因為石鐵生。
七十年代後期,周郿英參與到《今天》編纂之中,成為今天的編委。
那個時候,《今天》在中國文學界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哪怕是細數中國近當代報刊史,也找不出一個像它一般具有如此廣大影響力的民間刊物。
那兩年,《今天》的編委們和給《今天》供稿的作者們,在燕京的文學界紅的發紫。
可惜好景不長,80年有風聲傳出要取締民間刊物,到了10月份,《今天》被迫停刊,成為絕響。
去年,出了國的趙振開好像在國外又辦了一份叫《今天》的刊物,可惜時過境遷,《今天》再也沒有當年的影響力了。
周郿英負責的只是《今天》的行政事務,隨著《今天》被取締,他也恢復了普通人的身份。
他的高光時代是在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他出身很好,又愛交朋友、講義氣,在年輕的時候幫朋友們躲追查、打官司、調解紛爭。
在那個知青們下鄉的年代,他還要看望同學、朋友的父母、打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