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夠嗆，你當出版是過家家呢？兩千萬的發行量哪裡是那麼好追的！”
林為民觀察著程早春的表情，然後說道：“你不信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說完他徑直離去。
程早春見激將法沒奏效，追上了林為民，“我要是給你把人馬配齊，有幾成把握？”
“光有人哪夠啊！”
這個時候，不獅子大開口，都對不起老程同志的勃勃野心。
“那你還想要什麼？”
“你跟新華廠商量商量，把我們通文社的業務也接過去。”
程早春斷然道：“那不可能。你當新華廠是我開的呢？他們印的那些出版物你又不是不知道，通文社的業務他們怎麼可能會接？”
“通文社不找個印刷量高、質量保靠的印刷廠，以後怎麼發展？你可是我們上級出版社的領導，有事我不找你找誰？”
“這事不是我不想給你們提供幫助，實在是無能為力。”程早春解釋道。
林為民望著他，眼中閃過思索之色，過了片刻說道：“我也理解你。那不如這樣，我們通文社自己建一個印刷廠怎麼樣？”
程早春聽到這話立刻警覺了起來，鬧了半天，這小子在這等著我呢。
“我們國文社都沒印刷廠呢，你一個副牌社要建印刷廠？”
“那怎麼了，你們還沒通俗讀物業務呢，我們不也有嗎？”
“別抬槓。你跟我說，你到底耍的什麼花花腸子？”
程早春終於沒忍住，要求林為民攤牌。
林為民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說道：“我得到了個訊息，新華廠最近要上馬電腦印刷裝置。”
程早春想了想，“好像上個月開會的時候聽他們廠長說過。”
“你說你，知道這個訊息不早說！”林為民埋怨道。
“人家要上馬新裝置，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關係大了！”林為民瞪著程早春，一臉的怒其不爭，問道：“他要上馬新裝置，是不是得淘汰舊裝置？”
程早春點點頭，“是。”
“你知道他們淘汰的裝置什麼價格嗎？”
程早春搖搖頭，“不知道。”
林為民張大了嘴，“廢鐵價，按報廢了處理。”
程早春聽明白了林為民的意思，“你是想把他們的淘汰裝置低價買過來搞印刷廠？”
不等林為民回話，他又說道：“淘汰的裝置你買下來幹什麼？人家都要上電腦印刷了，我們還把鉛印裝置買回來當祖宗供著？”
“你別老想一口氣吃個胖子，我不知道電腦印刷好？你也不看看什麼價格？我們社玩的起嗎？就算是玩的起，你也不能讓我幹啊！”
林為民發起了牢騷，程早春不愛聽，擺手道：“繼續說！”
“我都打聽過了，他們的廢舊機器總價也就幾萬塊錢，買下這些裝置，再上郊區找一家村辦企業合作，用不了十萬塊錢，就能辦一個我們自己的印刷廠。”
說到這裡，林為民大聲的重複了一遍，“老程，我們自己的印刷廠！”
程早春的腦袋離他遠了一點，“知道了，知道了。”
他琢磨了片刻對林為民說道：“你這個想法確實很好，我們國文社是該有一個自己的印刷廠了，我……”
“打住！”林為民做了個手勢，“不是國文社，是通文社。”
“國文社的印刷廠，不就相當於是你們通文社的印刷廠？”程早春厚顏無恥的說道。
林為民怒不可遏的瞪著程早春，“老程，你……無恥！”
程早春知道自己理虧，但這個時候不能讓步，他板著一張臉說道：“你別忘了，你不僅是通文社的社長兼總編輯，還是我們國文社的總編輯。”
“不行不行，我們太吃虧了。”林為民擺著手說。
他遲疑了片刻，又說道：“社裡跟新華廠合作那麼多年，現在他們要升級裝置，以後的印刷、裝訂質量肯定比以前更好，社裡總不能放著他們的裝置不用，來用我們自己那些老舊裝置吧？”
程早春想了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他短暫思量了一下，說道：“那就這樣。社裡每年重印書太多了正好可以分出來讓我們的印刷廠來印刷，印刷廠我們國文社出錢投資，除了重印書的印刷，廠裡剩餘的產能全部都給你們。這樣一來，社裡能節省一筆印刷費用，你們的印刷業務也不用求別人了。”
林為民琢磨著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