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上。”
李新聞言臉上滿是意外,“林老師……”
“怎麼了?”
李新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您也太好說話了。”
林為民笑了起來,問道:“你的意思是不答應於秋雨的請求?”
李新猶豫了起來,他其實很清楚如果不答應於秋雨的請求可能會發生什麼。
如果這次不答應於秋雨的提版稅的請求,那麼他下一部書很有可能是不會給國文社的。以《文化苦旅》的火熱程度和於秋雨現在的知名度,他的下一部作品、甚至是下幾部作品大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為了2的版稅分成,就有可能把這樣的作家拒之門外,顯然不是個划算的買賣。
可是,國文社明明對於秋雨不錯,散文集出版之初可沒人看好,是林老師主動發出了邀請,還給了他不錯的版稅分成。
李新一想到這些,就感覺到一陣憋悶。
林為民看著李新站在那裡,臉色變幻,笑著問道:“想的怎麼樣了?答應還是不答應?”
李新艱難的開口道:“從社裡的角度考慮,應該答應。”
林為民微微頷首。
“我們在出版社工作,不僅是搞文化工作,這同時也是一門生意。既然是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氣生財。
假設《文化苦旅》賣的不好,伱覺得他有底氣讓我們漲版稅嗎?
版稅制度最大的好處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出版社與作家共擔風險,作品賣的少,作家拿得少,出版社賺得也少,反之亦然。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的地方在哪裡,以前都是社裡主動給作家們漲稿費、漲版稅,現在冷不丁有人主動提出來,你會覺得這人是不是有點太勢利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其實以前的作家們並非沒有考慮過讓社裡給他們漲價的事,只是很多人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主動或者被動,這件事不重要,也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
重要的是,我們把作家和作品資源握在手裡。只要他作品賣得好,給高一點版稅又什麼關係?又不是高到天上去,終究是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使一時之氣,人家下本書另投別的出版社,他的名氣已經闖出去了,作品不愁賣,對我們出版社又有什麼好處呢?”
林為民的語調不疾不徐,從容不迫,卻讓李新聽的心悅誠服。
林為民所說的話他並非不知道,只是在他的心裡對於於秋雨貪財勢利的氣憤要壓過了從出版社整體考慮的理智。
這也是很多人在思考問題時最容易陷入的陷阱,被情緒左右,而非理智優先。
李新又想到了林為民說要把上一次加印的版稅差額也一起補給於秋雨,他忍不住問道:“林老師,您覺得他這樣的人會被我們這樣的行為感動?”
林為民反問道:“誰說我這是要感動他?”
李新望著林為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林為民笑著問道:“在你心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新的嘴唇囁嚅,沒有說出口。
但林為民已經知道了他要說的是什麼,繼續問道:“聽說過什麼叫蠅頭小利嗎?”
李新的腦海中豁然開朗,一下子就明白了林為民的用意。
是啊,對於一個目光短淺、貪圖小利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眼前的小便宜更吸引他的呢?
於秋雨現在名氣大了,想要找他合作的出版社肯定不少,其中不乏會開出高價的出版社,而國文社又靠什麼留住他這樣的人呢?
靠的就是這種蠅頭小利。
李新想到這裡,又不禁冒出一個念頭。
林老師這麼做也不光是從生意的角度,同樣也佔據了大義的角度。
你看,你提改合同,我們同意了。不僅同意了還給你多補上了一點,可謂仁至義盡。
這事傳出去了,誰不得誇一句國文社仁義無雙?
以後於秋雨再想起么蛾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林老師高啊!
李新一頓腦補,看向林為民的眼神充滿了高山仰止的敬佩之情。
“林老師,我明白了!”他激動的說道。
林為民點點頭,“明白了就行。等會給於秋雨回電話,讓他進京來改合同,順便把下一部書的優先簽約權寫進合同裡。”
李新立刻露出一個默契的笑容,“是。”
難怪林老師才花了一年時間就把通文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