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陽拍拍手,對大家說道:“以後變成了雙月刊,大家的工作就要更忙了。老孟已經跟社裡申請增加我們編輯部的人員力量,所以請大家不要擔心。”
眾人臉上都露出笑容,編輯部的力量壯大證明刊物正在走上坡路,他們作為一份子也感到高興。
林為民心中更加高興,“我可算不是最後一個進辦公室的了,以後有人替我|幹活了。”
秦兆陽看他嘚瑟的樣子忍不住出言打擊他,“別想美事了,來的都是老編輯。你啊,就安心打雜吧!”
辦公室內的眾人哈哈大笑,毫無同情心。
林為民剛掛上的笑容,立馬變成了苦瓜臉。
嘟嘟囔囔道:“年輕人沒人權啊!”
“不要說怪話!”秦兆陽斥了他一句,老同志深知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你策劃專輯有功,月獎多加七塊錢。”
總算來點安慰,林為民雖說不差這七塊錢,但好歹也算是對於他工作的一種肯定。
“謝謝主任,我一定好好幹!”
“嗯,這個態度還不錯。”
秦兆陽走後,辦公室裡的大家暫時沒了工作的興致,紛紛討論起即將進行的改版和人員擴大的事。
當初人文社舉全社之力辦《當代》,都是社裡各個編輯部組拿出最好的稿件,在編前會上極力推薦本部組編輯的作品,都希望透過《當代》把所編的書在出版前就介紹給讀者,每次編前會開得都很熱鬧。
莫應豐的《將軍吟》、陳國凱的《代價》、楊鑫基、胡月偉的《瘋狂的節日》、朱春雨的《在人海里》、王蒙的《布禮》……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優秀的、高質量的作品,《當代》才能在一出世就獲得了極大的歡迎。
現在,情況有了變化,由季刊改為雙月刊,等於用稿量一下子增加了一半,這無論是對社裡還是對編輯部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原來是大家優中選優給《當代》供稿子,現在用稿量增大,但優秀的稿件就那麼多,如果想保證稿件的質量,必然要擴大收稿規模,畢竟社裡也不可能一直持續不斷的給《當代》輸血,《當代》是親兒子,別的編輯部組也不是後媽生的啊!
“看來以後啊,組稿可沒那麼輕鬆了。”
“累是肯定要比以前累的,誰讓咱們雜誌受歡迎呢?想想去年剛成立那會兒,不比現在累?”
說這話的是朱昌盛,《當代》的創刊元老,最開始的三人組之一。
小姚突然提到林為民,說道:“可惜了為民,要是沒進我們編輯部,也是穩定的供稿大戶。”
算上專輯刊發的長篇小說《懸崖》,林為民已經在《當代》刊發了兩篇小說。
編輯部人人都知道他是個快槍手,稿子質量穩定,而且快速還快,到目前為止還沒被要求改過稿子。
可惜林為民進了《當代》編輯部,不能既當裁判,又當運動員,這屬於行業內的潛規則,以後林為民的稿子,如果沒有意外情況,不會再出現在《當代》上了。
“這有什麼好可惜的。以後要是缺稿子了,就拿為民的稿子去別的組換唄。”
劉茵抖了個機靈,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林為民苦笑道:“我可謝謝你了。”
玩笑了一會兒,大家又開始認真工作。
林為民不再去研究從老作家那收來的稿子,他來到辦公室的一角,這裡堆滿了讀者們的來信。
最開始創刊的時候,編輯部收到的信件並不多,幾百封而已,可當時人手太少,連組稿、審稿、發稿都是問題,哪有空去理會讀者來信呢?
直到後來人手充裕了一點,才想起來處理。
之前這工作是小姚負責的,有了林為民,小姚解放了,林為民完全繼承了她在編輯部的大部分打雜工作。
即便是有了專門處理信件的人,編輯部的來信依舊是越來越多,辦公室角落裡的只是一部分,真正的大頭都堆放在社裡現代部的秘書辦公室,規模只見增多,沒見減少。
林為民現在會每天專門抽出兩個小時來處理信件,不是他不想多抽出時間,而是因為即便他每天專門處理這些信件,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處理得完的,還耽誤了工作,還不如就這樣慢慢來。
讀者來信裡的內容都是五花八門的,林為民正在看的一封信主要內容是誇獎雜誌辦的好,一通彩虹屁拍的林為民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直到信的末尾才言辭懇切的要求《當代》應該從季刊改為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