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諜戰風雲專輯》對於《當代》來說是一次新鮮的嘗試,對於國內的讀者和報刊界同樣新鮮。
十幾位出自全國做鞋文學講習所的優秀作家以同一個題材、同一個戲劇核心進行創作,任誰看了都得說一句有新意。
專輯發行的第三天,燕京當地的報紙上便出現了關於這期專輯的討論,《燕京日報》刊登了一篇《這是一次有益的嘗試》的評論文章。
“以往我們的文學創作總著眼於思想性、文學性,極容易忽略掉文學創作的根本,那就是文字和技法。
技近乎道,這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話。任何一門藝術在沒有摸到一定的門檻之前,都是技術的疊加和積累。
《當代》編輯部這一次勇敢的嘗試,打破了文字工作者們一直以來的舒適區,也讓讀者朋友和很多文學愛好者一窺文學創作的究竟。
……”
隨著這一篇評論文章的出現,針對《當代》這次專輯的評論越來越多。
其中的褒獎很多,但批評同樣少不了,批評的焦點都集中在內容的雷同以及存在炫技的嫌疑。
這其中尤其是林為民,他之前本身就寫過一部《潛伏》,現在又搞了一部《懸崖》,雖然大家讀起來確實沒有抄襲自身的嫌疑,但對於一部分挑剔的讀者來說,作家重複自己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甚至有激進的讀者來信怒斥林為民為“稿費大盜”,同一個故事寫兩遍,還有臉發到雜誌上,可不就是稿費大盜嗎?
編輯部裡,負責拆信的就是林為民,看到這封讀者來信,他哭笑不得。
一旁的小姚瞄到這封信的內容,沒用半天時間,林為民“稿費大盜”的名號就傳遍了後樓,然後便是前樓,林為民可算是在人文社內部出了一次大名。
這封來信和這個外號也成了人文社內很長時間的笑談。
外界的評論紛紛擾擾,絲毫不影響《當代》這期諜戰風雲專輯的銷量,反而因為大家你來我往的批評與讚美,讓這期專輯的銷量節節攀升。
一週之內,三十萬冊雜誌銷售一空,各地書店和郵局紛紛來電話要求加印,讀者們實在太熱情。
孟偉哉和秦兆陽花了兩天時間蒐集各地書店、郵局報來的資料,最後給社裡發了個驚人的數字。
“三十萬冊?”韋君怡看著匯總來的數字,眼神中充滿了不不可置信。
“老孟,你們沒有跟我開玩笑吧?你們上期的銷量也不過三十萬出頭而已,現在三十萬加上三十萬,可就是六十萬冊了。”
孟偉哉臉上的神色既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資料都是根據各地報上來的匯總的,我們稍微加了一點餘量,但是不多,肯定不會有大出入的。”
見孟偉哉說的篤定,韋君怡感嘆道:“我的老天!你們真是《當代》放了個大衛星啊!”
說罷,她有些坐不住,“不行,得跟文井說一聲。”
她拉著孟偉哉便來到了社長嚴文井的辦公室,得知《當代》這期的銷量近乎翻倍,嚴文井同樣老懷大慰。
社裡已經定下了《當代》明年改版的事,這一期銷量的陡然增加,對於明年的改版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利好訊息。
在八十年代,暢銷雜誌一期賣出上百萬冊並不是新鮮事,但那都是通俗文學雜誌。
比如1981年才創刊的《今古傳奇》,僅用5年時間便達成了發行量278萬冊銷量神話,創下了當年全國文學期刊發行量第一。還有《故事會》,這本當年坐火車必看讀物每期行銷必超百萬冊。《大眾電影》在八十年代曾創下過單期960萬冊的逆天成績。
跟以上這些常年受到廣大讀者喜愛的雜誌相比,《當代》的底色是主流文學,本身就不具備潮流性的大眾傳播能力,它在後來八十年代中期的巔峰時期也不過達到單期50萬冊的成就而已。
可大家誰也沒有想到,僅憑著一期專輯的發行,《當代》便一舉將銷量推高接近百分之百。
八十年代初,全國每天都有新的雜誌報刊誕生,這個時候是國內各類雜誌報刊銷量飆漲的時候。
各類主流的文學雜誌期刊月銷10萬冊以上的也大有人在,《收穫》算是銷量最高的,今年的銷量剛剛突破50萬冊。
在如今這時候,人們說起主流文學雜誌期刊時,總會把《十月》、《當代》、《鐘山》、《花城》這四家頗受讀者們喜愛的文學雜誌放到一起,並稱“四大名旦”。
而在提到《收穫》時,卻把它放在獨一檔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