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懸崖》在遼東人民廣播電臺開播已經過去五天了,這五天時間裡,林為民能夠明顯感覺到身邊聽見《懸崖》的字眼越來越多。
哪怕是中央電視臺正在熱播的國內首部長篇電視劇《敵營十八年》也搶不了它的風頭,倒不是《懸崖》質量真的比《敵營十八年》強多少。
實在是兩者的傳播媒介差的太多,一個是全國只有幾百萬臺的電視機,一個是保有量數千萬臺的收音機,沒法比。
經過這幾天的發酵,《懸崖》的熱度已經徹底掀起來了。
而遼東人民廣播電臺給林為民打來的電話,是為了徵求他的意見,燕京人民廣播電臺也想要播講《懸崖》。
遼東電臺現在也意識到了當初林為民和他們定君子協定的原因,人家防的就是這種事,所以他們只能打電話來諮詢林為民的意見。
林為民確實沒有想到《懸崖》能夠以這種方式火爆起來,幸好他留了後手。
於是他給遼東電臺的答覆是,燕京人民廣播電臺可以選擇自己重新錄製播講節目或者乾脆使用遼東人民廣播電臺的節目,但前提是必須支付給他和遼東人民廣播電臺同樣的稿費。
五十塊錢的稿費對任何一家省一級的電臺來說都是毛毛雨,雖然林為民提的這種方式沒有先例,但誰讓人家的作品現在火呢?
經過一番溝通,燕京人民廣播電臺同意了他的要求。
節目也不需要重新錄製,就用遼東人民廣播電臺已經錄好的節目,這年頭大家都是這麼幹的,無非是多花幾十塊錢的稿費。
燕京人民廣播電臺的播放申請彷彿一個訊號,從這天開始,林為民時不時的就能接到來自全國各地電臺的電話。
大家的目的很一致,要求播放《懸崖》。
林為民一攤手,交五十塊錢,隨便播。
至於這些電臺和遼東人民廣播電臺是怎麼談的,他就不關心了。
反正只要是想播《懸崖》,稿費不能少。
就這麼折騰到正月十五,從全國各地來的電話絡繹不絕,照著這股態勢來看,他這筆稿費恐怕得收好一陣子。
林為民又接完一通電話,哼著小曲兒走進《人民文學》的編輯部。
“呦,為民,又來前樓撿錢了?”林為民一進編輯部就被大家調侃。
《懸崖》從大年初一開播就成了很多人家晚上的娛樂活動,林為民這些天幾乎每天都能接到幾通要求播講《懸崖》的電話,透過他打電話的隻言片語,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當時和遼東人民廣播電臺的約定。
但凡任何電臺想要播講《懸崖》,少不了都得給他交一筆稿費。
林為民這小子,賺翻了!
社裡這幾天傳的沸沸揚揚。
“撿錢”是大家戲謔的叫法,林為民每天來前樓接個電話就進賬五十塊錢,可不就是來撿錢的嘛!
“嘿嘿,塗老師您真會開玩笑。”林為民跟大家說笑了兩句,走到謝明清的辦公桌前,“謝老師,我那稿件您看的怎麼樣了?”
謝明清從紙堆當中抬起頭,“稿子啊?”
“在主編那呢。”
林為民問道:“您老有什麼意見沒?”
謝明清臉上露出沉吟之色,“這個嘛……”
“您跟我就別藏著掖著了。”林為民一看這是有情況啊!
他在過年前用一個星期時間寫出來了《霸王別姬》的稿子,等到大年初八國文社一上班就把稿子交到了謝明清手裡。
他現在是《當代》的人,不可能在《當代》發稿子。
《人民文學》和《當代》同屬國文社,而且地位還要比《當代》高上那麼半級,把稿子投來這裡自然再合適不過,況且他跟謝明清這個老編輯也算是熟識。
結果稿子都拿過來一個星期了,謝明清這邊一點反饋都沒有。
按理說不應該這樣,大家前樓後樓挨著不遠,小說採納了也好、退稿了也好,或者需要修改,知會一聲很方便。
所以今天林為民接完了電話,順道就跑到了編輯部,想打聽一下稿子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謝明清扯了一下,讓林為民坐到他的身邊,他周圍的同事們均是一臉怪異的表情。
“為民啊,你這個稿子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沒怎麼想啊,有靈感了就寫唄。”林為民隨意道。
謝明清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這個程蝶衣和段小樓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