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韓壯壯摸著頭皮笑了笑,“我這口音隨我媽了,平時我也不想改,在學校的時候我肯定說的字正腔圓。”
姐夫韓定邦過去是滬影廠的導演,韓壯壯從出生就在滬上,說了一口地道的東北話,完全是因為林為民那個早逝的姐姐。
這大概算是一種對母親的懷念吧,林為民心中慨嘆一聲。
“對了,你剛才說你爸平f了,他現在怎麼樣?”
韓壯壯是個樂天派,可一說到父親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我媽去世對我爸打擊很大,他現在瘸了一條腿,整個人都頹廢了,去單位就是混日子。”
林為民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讓你爸緩兩年吧,時間是能治癒一切的良藥。”
韓壯壯勉強笑了笑,又問道:“老舅,那你這些年咋樣?”
“我啊……”林為民的眼神中帶著追憶之色,“你姥姥、姥爺走了之後,我就被人弄到鄉下插隊去了……”
韓壯壯大怒道:“他們咋能這樣呢?你是我姥家獨苗……”
林為民擺擺手,“都過去了。”
“後來有一次我在鄉下受了傷,躺在床上養病的時候我就在想啊,我不能這麼頹廢下去啊。我得給自己找條路。
那時候我開始沒白天沒黑夜的寫作,後來還真就讓我給寫成了,連續發了兩篇小說。去年文協下面的文研所要恢復辦學,我僥倖得到了一個名額,就來燕京學習了半年。
快到畢業的時候,託老師的福進了國文社,現在在《當代》當編輯。”
韓壯壯瞪著大眼睛聽著林為民七分真、三分假的敘述,他感嘆道:“老舅,你這也太厲害了!”
“我有啥厲害的?”
“咋不厲害啊?你看你,就比我大兩歲。現在又是編輯、又是作家。
你也知道,我從小最不愛學習,一看書就腦袋疼。自從知道你可能是作家,我就把你寫的那些小說全都買了一遍,寫的老好了。”
大外甥這麼捧場,林為民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