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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為民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左右,馬克夢就出來了。
對於他這個米國人來說,看大都會同樣有些難受,開眼界是開眼界了,可全他麼是外國的東西,毫無歸屬感和自豪感可言,他和林為民聊著聊著竟然不約而同的罵了起來,頗有點國際主義情節在裡面。
下午,林為民請馬克夢吃了一頓大餐。
翌日一早,馬克夢準備開車返回堪薩斯。
分別在即,他有些傷感的說道:“林,真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馬克夢跟著林為民念道:“此事古難全!”
他幽幽道:“蘇東坡的詞,真美啊!”
“以後會有機會再見的。就像幾年前一樣,誰能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呢?”林為民笑著說道。
馬克夢頷首,眼神帶著幾分不捨,和林為民擁抱告別。
“希望下次的見面來的早一些。”
“會的,保重!”
林為民揮手,望著馬克夢的那輛別克消失在視線當中,忍不住惆悵起來。
回到公寓,待了沒多長時間,公寓裡響起了電話鈴聲,是程丹青打來的,吃飯改成文藝沙龍了,邀請林為民參與。
林為民打算請程丹青吃飯,是因為阿誠的緣故,這會兒改成文藝沙龍,他不是很想參加。
“大家都很想認識認識你……”陳丹青一直勸說他,林為民只好答應下來。
下午兩點多,按照程丹青給的地址,賓士車將林為民送到了曼哈頓唐人街的一處公寓樓下。
林為民上了樓,敲響房門。
跟這個年代紐約的很多公寓樓差不多,裝修也有些老舊。在林為民來之前,這裡已經聚集了一堆人,客廳的地上鋪著床單,有人坐在沙發上,有人坐在地上的床單上。床單上還放著各種食物,看起來應該都是各人帶的。
程丹青把林為民介紹給眾人,這些人多是近幾年來留米的,人在紐約,屬於抱團取暖。
公寓是木心家,他在米國留學圈小有名氣,身邊聚集了一幫如程丹青這樣的中國留學生。木心似乎是這場沙龍的主角,在林為民來的時候滔滔不絕,這會兒因為林為民的到來,停了下來。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林為民笑著說道。
木心又繼續,其他人聽著他的發言,偶爾插上幾句嘴。
沙龍的氣氛還算不錯,只可惜林為民與這裡似乎格格不入。
木心講授的內容林為民聽了一耳朵,大概是世界文學史的內容,這些東西林為民早在文研所的時候就聽過。
五點多鐘的時候,大家張羅吃飯,眾人一起做飯,林為民這個新來的客人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林為民,你這次來是打算留在米國嗎?”問這話的是個叫黎全武的,也是個畫家。
林為民搖頭,“就是來待一段時間,大概還有不到十天就回去了。”
黎全武的面色有些可惜,“不是說你的在米國蠻受歡迎的嘛?這次多好的機會啊,怎麼沒想著留在米國呢?”
林為民淡然道:“為什麼要留在米國呢?”
黎全武立馬道:“米國多好……”
黎全武講了一堆東西,林為民充耳不聞,直到他講完後,林為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讓一旁有幾人大有怒其不爭的感覺。
在他們看來,林為民的條件得天獨厚。
在國內是知名的作家,作品在米國也頗受歡迎,大家在書店甚至都看到過他的在賣。
如果他能來米國的話,混的肯定會比國內好多了。
“國內其實也不錯。都待習慣了,自己的同胞、自己的文化、自己的地方,走到哪裡都有朋友,有什麼不好呢?”林為民輕鬆的應對道。
眾人皆搖頭,感覺林為民可能是剛來米國,還沒有見識過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有點坐井觀天。
吃完晚飯,木心的授課結束了,大家隨意的散坐在客廳裡閒聊。
林為民是今天新來的,他在國內的名氣又很大,大家對他最感興趣。
“林為民,你之前說是朋友邀請你來的,什麼朋友啊?能不能給你弄個米國身份?”說話的是盧志芳,紐約州立大學的留學生。
“一個米國朋友,寫話劇的,他肯定是不能幫我弄到米國身份的。”
在八十年代,這幫留學生對於米國的痴迷是可以理解的。但在林為民這個後來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