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陸遙納悶道。
“還能去哪?燕京!”林為民惡聲惡氣的說道。
陸遙滿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表情,“我稿子還沒改完呢!”
“改個屁!到燕京去不一樣改?我們編輯部一幫編輯不如你自己在這裡閉門造車?”
似乎是習慣了林為民的壞脾氣,陸遙也不生氣,想到去燕京還有點高興。
“我有點想念燕京的糕點了,甘泉縣這條件太差了!”
林為民無語的看著陸遙,除了寫作和享受生活,這個貨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啊!
陸遙這個人是個很矛盾的綜合體,他明明在生活上的很多方面都可以省吃儉用,但又可以在某一些方面揮霍無度。
比如抽菸,他喜歡抽菸,要抽好煙,一天兩三包香菸,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他的煙錢。
林為民看了一眼堆在桌子上雜亂無章的稿子,道:“這次是老覃通融,讓你進京改稿。你是他看好的作者,別辜負了他的好意。”
覃朝陽對陸遙有知遇之恩,聽到他的名字,陸遙的表情認真了起來,“好,我收拾收拾。”
在陸遙收拾的時候,林為民倚在牆邊看著他的稿件,正如陸遙所說,《生活的樂章》的初稿已經接近完成,這個時候去到燕京改稿恰是時候。
來之前,看到信上陸遙給自己正在創作的小說起名叫《生活的樂章》,林為民還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出現改變了歷史軌跡。
等到看了稿子,他放心了,故事還是那個故事,就是名字不對。
“伱這稿子……”
正在收拾東西陸遙抬起頭,“怎麼了?”
“叫什麼《生活的樂章》啊,一點氣勢都沒有。”
“那怎麼叫有氣勢?”陸遙不服氣問道。
“改個名字。”林為民摸了摸下巴,“我看就要《人生》吧!”
“人生?”陸遙念著這個名字,感覺似乎真的比自己取的名字有那麼點氣勢。
“行吧,聽你的,就叫《人生》。”
林為民心情愉快起來。
等到陸遙收拾好了東西,他催促道:“行了,走吧。”
“不行,還有點事兒。”
“什麼事?”
“我的準備工作還沒做完。”陸遙一臉認真的說道。
林為民蹙眉,你丫稿子都要寫完了,你告訴我準備工作還沒做完?
林為民強忍住給這貨一腳的心情,然後兩人就跑到了榆林的白雲山寺廟。
站在雄偉的大雄寶殿前,林為民滿頭黑線。
“我跑了幾百裡地,這就是你丫說的準備工作。”
陸遙心虛的來了一句:“你不懂!”
我不懂你個錘子!
林為民就納悶兒,嗡嗡嗡這才過去幾年啊,這幫牛鬼蛇神怎麼這麼快就冒出來了?
算了,暫且忍耐一下吧。
作品尚未出世,作家們就如同懷胎十月的女子一般,性情陰晴不定。
…陸遙三拜九叩後,跪在地上虔誠的搖著籤筒,啪嗒一個籤子掉在地上,上書“鶴鳴九霄”四個字。
沒等老和尚口燦蓮花,林為民開口道:“妥了,上上籤,趕緊走!”
他的耐心已經被陸遙給磨沒了,心中已經決定,到了燕京以後,但凡讓這孫賊出一次門都算他輸。
回燕京的火車票是林為民掏錢給陸遙買的,他最後的一點錢已經揮霍在了去榆林的路上。
又花了兩天時間,林為民終於帶著陸遙回到了國文社。
林為民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把他拎到後樓招待所的三樓,關進了小黑屋。
並且惡狠狠的朝著其他宿舍的作家們威脅道:“誰敢來找陸遙玩,以後稿子就不用想著發表了!”
眾人無不噤若寒蟬。
那一刻,林為民就是國文社最大的惡霸,衛老太太在他面前都得伏低做小。
折騰了一個星期時間,林為民風塵僕僕的回到編輯部,跑到覃朝陽的辦公室去跟他交差。
聽聞了他這一路的遭遇,覃朝陽又氣又笑,氣的是陸遙的胡鬧,笑的是林為民對付陸遙的招式。
“行啊,只要他能安心的在這裡改稿子,少鬧些么蛾子,我就知足了!”
覃朝陽說完又安慰道:“為民啊,你當編輯的時間還短,這次就當是漲漲經驗吧。”
瞧著覃朝陽的表情和語氣,林為民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