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們學校找朋友的,沒想到會鬧成這個樣子,給學校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能見到您這樣的大作家,學校和學生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系主任為了把這個活祖宗請走,臉都不要了。
今天這種情況,不讓學生們得償所願,跟這位林老師好好近距離接觸一番,是不可能的了。
系主任提出把交流的地點換到學校禮堂,林為民欣然應允,系主任這才鬆了口氣。
系主任站在臺階上向學生們宣佈了這個訊息之後,再加上林為民的勸說,學生們這才擁著林為民向禮堂走去。
一路人流越聚越多,浩浩蕩蕩,林為民走在當頭,換上一身黑西裝,就是黑幫片。
到了禮堂門口,學生們魚貫而入,林為民這才對系主任道:“主任,我還有個朋友在你們樓上呢!”
“聽說了,聽說了,石鐵生同志嘛,我回去讓兩個老師幫忙。”
林為民朝系主任點了點頭,“謝謝主任了!”
說罷,他走進禮堂,雙手將禮堂大門緩緩合上,面容悲壯,眼神堅毅。
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傍晚,西北大學校門口的飯店。
石鐵生和程西米相對而坐,姑娘的笑容還是那樣明媚,隔壁的林為民顯得如此多餘。
吃完飯,林為民又給二人創造條件,讓他們兩人在外面軋了一個多小時馬路。
等石鐵生把程西米送回宿舍,他才出現。
“聊的怎麼樣?”林為民一臉八卦。
“挺好的。”石鐵生的臉上閃過幾分羞澀。
林為民欣慰的點點頭,不枉我為你們倆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
“明天繼續努力,爭取把西米同志帶到燕京去!”
林為民給石鐵生定下了一個遠大的目標。
“胡說八道,她工作在這邊,怎麼能去燕京?”
“事在人為嘛。你們倆先談,剩下的事我幫你搞定!”
石鐵生心中感動。
天色黑了下來,林為民推著石鐵生投奔到了sx省文協的招待所。
這一天,林為民累壞了,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感覺到有些尿意,他起來要上個廁所,就看見石鐵生坐在書桌前,一邊寫,一邊臉上冒著傻笑,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寫些酸詩又或者是情書。
他稍一動作,石鐵生如同受驚的鵪鶉,兩手往桌上一蓋,一動不動。
林為民起身路過,瞄了一眼,蓋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著。
上廁所回來,石鐵生還是重複這套操作。
讓林為民無奈感嘆,“鐵生啊,你變了!”
第二天,程西米特意請了假陪石鐵生。
林為民沒有當電燈泡,而是來到了省文協找到了陸遙。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一年多沒見陸遙,林為民有些吃驚。才三十六歲的他背已經有點駝,鬢角也變白了,臉上細密的皺紋怎麼也藏不住。
陸遙興致勃勃的拉著林為民談起了他正在寫的稿子。
陸遙在信裡和林為民說過,九月份的時候他帶著兩大箱資料和書籍,十幾條香菸和兩罐雀巢咖啡,跑到了陳家溝煤礦去體驗生活,上個月才剛剛回到文協這邊。
“等過了年,還是要過去的。你不知道,我在那裡,寫的特別有感覺。”
陸遙談起的事,神采飛揚。
“那你也得注意身體。”林為民有些擔憂的說道。
從有這個念頭到今年,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把自己造成這個樣子,要是真等寫完了,林為民真不敢想他得把自己糟蹋成什麼樣子。
聽完林為民的關心和擔憂,陸遙默默的微笑。
“為民!老程大哥說的對,一個作家,得有一部墊頭的東西才行。我也不知道我這部寫出來,能不能值得這樣的評價,可我得寫出來才行,盡我最大的努力!”
林為民沉吟著,說道:“要不去燕京寫吧,我給你找個地方,環境好一點的。”
陸遙搖搖頭,語氣堅定,“沒有那個環境,我寫不出來!”
林為民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陸遙的答案。
“那回頭你寫完了初稿再去燕京,這樣總行了吧?”
陸遙猶豫著點了點頭,“那行吧。”
中午的時候,省文協的領匯出面請林為民吃了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