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不錯,看來你很有當編劇的潛力啊!”林為民笑著說道。
海晏的笑容帶著幾分羞澀,“都是林老師您教的好。”
“你就別恭維我了。這部劇本我只是稍微幫你提了些意見,真正把它寫好,靠的還是伱自己。”
林為民越是不貪功,海晏越是感激。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沒有林老師的那些提點,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把劇本寫好,更無法保證質量。
林為民又問起《便衣警察》的籌拍情況,海晏說道:“劇組都籌備的差不多了,就等我的劇本。這下子好了,劇本弄好了,我心裡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林為民點點頭,“你第一次參與這樣的工作,這個效率已經很好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他接著又說道:“現在《便衣警察》的劇本也寫完了,接下來作品方面有什麼打算啊?”
海晏撓撓頭,“沒想好。”
他的表情帶著幾分苦惱,說道:“林老師,《便衣警察》這部其實是我根據真事改編的,寫完這部,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寫點什麼好。”
林為民並未感到意外,對於新人創作者來說,這樣的情況太正常了。
用後世脫口秀演員的話來說,誰一年還不攢五分鐘的段子啊?
很多新人的創作往往都是拿自己或者身邊人的親身經歷來書寫故事的,而恰恰是這一類真實發生過的故事,寫起來往往最生動,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新人作者的處女作都無比驚豔的原因。
等到第一部作品寫完,這些新人腦子裡的所謂“靈感”,實為素材都用完了,他們的腦子裡也就空了下來。
後續如果沒有足夠的素材積累和沉澱,很多人恐怕就會從此一蹶不振。
林為民溫聲道:“我只是問問你,這件事你不要著急。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
“需要,當然需要!”海晏的眼光裡透著四個字:如飢似渴。
林為民說道:“你的職業是警察,有一定的特殊性。《便衣警察》是你根據身邊人的經歷創作的,那麼現在,你不妨把這個範圍再擴大一點,以整個行業為素材來創作。”
海晏聽到林為民的話,眼睛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越想林為民說的話越有道理,警察這行當面對犯罪,很多事件天生就具有極強的矛盾衝突和充沛情感。
如果真的以他這個行業來寫的話,那可寫的東西可太多了,簡直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
海晏忍不住抱住林為民,激動的說道:“林老師,你說的太對了!太對了!”
林為民冷不丁被海晏抱住,聯想到後世的種種傳聞,身上一陣起雞皮疙瘩。
莫挨老子!
強忍住給這小子一腳的衝動,林為民推開他,露出長著慈祥的笑容。
“我這就是個建議,你能用上最好!”
海晏的表情仍帶著激動的餘韻,“能用上,太能用得上了,回去我就按照你的思路嘗試嘗試。”
林為民欣慰的點點頭,孺子可教!
等海晏走後,覃朝陽對林為民道:“我怎麼覺得你給這小夥子指的不是條好道啊!”
“老同志,這我就得說你幾句了。怎麼還有題材歧視呢?人家寫關於警察的怎麼了?這也算是改革文學的變種嘛!”
“到你嘴裡,什麼玩意兒都能往改革文學裡裝,姜子隆要是知道你這樣,就是從津門游過來也得捶你一頓。”
“他要是知道了,就是你告的密。”
鬥了幾句嘴,林為民才道:“海晏這個人的創作能力,強在故事上,而不是文筆和思想上,往純文學的路子上走,那才是邪路。我最怕的就是,大家在討論文學的時候,預設只能是純文學,那會把文學給毀了的!”
覃朝陽聽完林為民的話,陷入了沉默。
其實這樣的論調,林為民說過不止一次。
隨著時間的流逝,覃朝陽也慢慢的發現,林為民的想法是極具前瞻性的。
別看這幾年國內純文學領域搞的如火如荼,每天都有新刊物誕生,一篇好的作品出現,立馬洛陽紙貴,作家們走到哪裡都受到禮遇。
可這些虛弱的事實掩蓋不了真相。
真相就是,純文學期刊無論怎麼賣,200萬冊都是天花板,而通俗文學類期刊,如《故事會》、《山海經》卻可以輕輕鬆鬆賣到幾百萬冊。
每天都有新刊物誕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