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孫猴子打死白骨精總共用了幾棒子這個問題,林老師解釋的就非常生動,甚至不惜以身試驗,讓陶慧敏同學非常快速的掌握了金箍棒的正確用法。
金箍棒在她的手裡,可大可小,可軟可硬,端的是變化無窮。
翌日一早,陶慧敏起床的時候還有點不利索,昨晚的學習實在太過用功,以至於都忽略了身體。
她今天還要去拍戲,只能掙扎著起了床,吃完飯,讓林為民開車送她去劇組。
送完陶慧敏,林為民來到國文社上班。
就瞧見陸遙晃著膀子從外面回來,林為民問道:“又去外面吃早飯了?”
陸遙趕緊解釋道:“我吃的豆腐腦、油條。”
“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你別的。”
陸遙鬆了口氣。
“稿子改的怎麼樣了?”
“快了,快了!”
林為民一聽這話就知道肯定還沒信兒,陸遙的脾氣秉性他太清楚了,他也知道催了沒用。
陸遙雖然平時不靠譜,但在寫作這件事上,還是非常自律的。
下午的時候,林為民在文研所時的同學顧樺來了《當代》編輯部。
“你怎麼來了?”
好長時間不見顧樺,林為民萬分驚喜。
顧樺一身風塵僕僕,說道:“謝晉導演要改編我的《芙蓉鎮》,明天準備召開一個座談會。”
林為民高興道:“早就聽說這事了,這可是大好事啊!”
顧樺點點頭,臉上盡是喜色,他又說道:“座談會你過去幫我站站腳唄?”
“我去?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好歹也是《當代》的主編。你不知道,這回座談會的規格很高。官方代表有陳先生、滬影廠廠長徐桑楚。
文藝界代表有,電影評論家鍾殿榧、李陀、香江導演許鞍華、香江南方影業公司總經理許敦樂……”
林為民聽一聽樂了,這還不少熟人呢。
顧樺一再請求,林為民才道:“行吧,那我明天過去,地址在哪?”
“京西賓館。”
第二天,林為民送完陶慧敏去劇組,便開車來到京西賓館。
剛進賓館院裡便看到了阿誠正扶著一個老者拾階而上。
“阿誠!”林為民叫了一聲。
“林老師!”
阿誠臉色驚喜,給他介紹道:“這位是我父親,鍾殿榧。這位是《當代》的主編林為民,我那幾篇都是在他手上發表的。”
“謝謝林主編了!”鍾殿榧和善道。
“鍾伯父,您客氣了。阿誠的作品非常優秀,能發在我們刊物是我們的榮幸。”
聽別人誇獎自己的兒子,鍾父很高興,幾人聊著走進了舉辦座談會的會議室。
京西賓館三樓的會議室很大,有上百平的樣子,牆上還掛著“電影《芙蓉鎮》改編座談會”的橫幅,會議室中間的長條會議桌隔開了二三十張椅子。
此時會議室內已經坐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看著很是精幹的男人,導演謝晉這時候站起來介紹。
“這位是滬影廠的徐桑楚徐廠長!”
介紹到林為民時,徐桑楚寒暄道:“林作家可是我們滬影廠的自己人!”
“哦?徐廠長這是從何說起啊?”謝晉問道。
徐桑楚道:“林作家的姐夫韓定邦是我們廠的老導演。”
謝晉笑道:“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緣分。”
幾人說笑著,又介紹了會議室裡的其他幾人。
李陀的本業是作家,但這幾年除了本業不幹,他什麼都幹。
編劇、編輯、文學評論、電影評論,現在應該算是個雜家吧,在燕京的文學圈很有影響力。
挨著李陀坐著的中年人,林為民看著有點眼熟,謝晉介紹他叫黃建忠,林為民立刻想起來了,這不是“座山雕”的好搭檔嘛!
還有享有“中美文學大使”之譽的美籍散文家董鼎山。
一群人寒暄過後,林為民找了個犄角旮旯坐下。
過了幾分鐘,許鞍華走進了會議室,見到林為民略感意外,她主動坐到了林為民旁邊。
“林先生,你怎麼來這了?”許鞍華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不是在籌備《情人》嗎?”
“《情人》的籌備仰賴滬影廠出力,正好我在滬上,徐廠長讓我過來捧捧場。”許鞍華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