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連聲暴響傳來,鳳凰宮前廳已然倒塌,但見火光四瀉。蕭逸看了一眼,說道:“老人家,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瞧瞧。”
說完,身形霍地拔高三數丈,猛向客棧火滅的方向撲去。
閒雲子來不及阻止,蕭逸竟已向那火光中飄身而人。幾個起落,就不見了身影。
這時,西方之人因內臟震傷,正在運氣自療,驀聞銳風刺耳,又聽到蕭逸喝聲,心中一緊。微微睜開眼來,生鐵柺杖,已然掃到,心中一驚,氣未閉住,竟吐出一口血來,伸手一抄,卻也落空,生鐵柺杖,正好落在腿上。
只聽一聲脆響,他的另一條腿,活活被那生鐵柺杖劈斷。他登時慘叫一聲,幾乎昏了過去。
這正是害人者,自受其害,江湖中,有多少人死在這生鐵柺杖之下,今日他自己竟也傷在柺杖下,而且將唯—一條腿,生生劈斷。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蕭逸將生鐵柺杖扔出之後,正欲回身縱去,卻聽見一聲脆響,又是一聲慘呼,這才回過頭來。
見那人腿已斷了,也就不去理會,但卻看見東邊那人正睜著一雙怒目,恨恨地望著他,當下決定也要給他一點教訓,便取過對方那條較鞭,振腕一抖,一條軟鞭竟被抖成七大節。
蕭逸將手中那節鞭鞘微微用力折成三數段,猛力向東方那人的雙腿擲去。登時一片銳風響起,好似蒼鷹撲食一般。
對方功力雖然不弱,但此時重傷在身,如何問避得開。蕭逸這一擲,不要還有數小段軟鞭,就是以其劈空掌力,亦足可擊斷其盤骨,或致其死命。
也是東方這小子作惡太多,故蕭逸才欲使他多吃點苦頭,尤其他對竟然敢背後偷襲的小人行徑,方才有這些報應。
噹一聲慘叫之後,蕭逸也就不顧他們的死活,直向下榻的客棧撲去。他去勢甚速,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但見客棧內燈火齊明,照得如同白晝。蕭逸前撲之勢,不由一緩,他不知道里面到底發什麼了事情,但若是對方沒有完全的部署,絕不敢公然如此,顯然另有鬼謀。
本來蕭逸欲匯合欣愁和紫柯兩人,但剛才有兩人已經先他一步逃回,客棧內的敵人定有準備,故而他只好把心一橫,昂步走去。
此刻,客棧大門大開,燈火輝煌,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蕭逸不知對方又耍出了什麼新花樣。
蕭逸雖然豪氣如虹,此時也不禁躊躇起來,因為欣愁和紫柯生死不明,他完全無法放開手腳。
終於,他又微一提氣,身體霍地拔起,人也復向前縱去。他知道,唯有人入虎穴,才可獲虎子。
忽然,一陣腥臭之味傳來,令人作嘔,蕭逸心中微懍,暗道:“但不知賊魔又幹出些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來。”
這一意念掠過,他也停身在客棧前的空地之上。雖然燈火通明,但大廳中,卻是煙霧瀰漫,什麼也看不清。
蕭逸提防著對方在施放歹毒的五門毒物。故先塞了一顆避毒丹在口中,閉住氣,正欲向內走去。
驀聞一聲慘呼,但見火光一閃,黑煙縷縷,飄出一陣,腥臭氣味。蕭逸心中微微一懍,不知道對方在施以哪些慘絕人籌的毒刑。
蕭逸一望,只見廳中放著一尊高約五尺,中徑約七尺的“王鼎”,滿盛著桐油,燃起熊熊烈焰,火苗吐出半丈來高,好不駭人。
幾個人,被剝得精光,跪在鼎旁,有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一個蒙面之人,端坐在那首席之上,面露殺氣,方才逃跑的兩人分別站在他左右兩側,有似索命無常,兇相畢露。
但聽得一聲嬌喝,跟著是轟的一響,鼎中火光陡變,又是一陣腥臭之味飄來。那蒙面人暴喝之聲又起,忽然一個身影竟然被投向“王鼎”的熊熊烈焰中去,眼看就要被裂焰吞噬。
蕭逸頓時大喝一聲,雙掌一翻,猛向玉鼎劈去。剎時激起數丈火焰,照得大廳中一片雪亮。
暴喝聲落,掌風滾滾,有似排山倒海一般。白影,如銀河飛瀉,直撲廳中。
那高大身軀的老人。被蕭逸的掌風托起丈餘高,向天井中緩緩落去。烈焰,被捲起數丈,燃著了的桐油,濺滿一地。
火,登時蔓延著,客棧頓時全陷在一片火海中。人聲,沸騰了。那蒙面人所坐的椅子,有如車輪一般轉著。
雖然他面罩寒霜,星目隱含殺氣,他顯然已得知方才逃回的兩人的示警。他望了蕭逸一眼,倏然隱去。原先跪在地上的人,也在同時失去蹤影。
蕭逸微微一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