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早起,送他們遠行,便強迫著自己躺在*上,閉著眼睛開始數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
……
是夜,陳家。
“鈺泉的年紀還小,就讓他這麼去,我實在不放心,不如找個下人替他去吧。”
鈺泉是他們陳家的獨苗,而她已經嫁到陳家兩年了,也沒能為陳家添上一男半子,所以,對於鈺泉要去當兵,張氏還是有意見的。她怕落人口實,說是她容不下這個孩子,這才趕了他去當了兵。
趙興富摟著張氏在懷裡,輕聲道,“傻瓜,我已經問過鈺泉的意思了,他是想去的,既然他想要去戰場上歷練歷練,咱們為何不成全他呢。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他現在還年輕,更加該去體會一番與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生活,否則這一輩子頂多是一個農戶,一個商人,你願意瞧見孩子只是這樣的結局嗎?”
陳老二明白周氏的顧及,也知道她是為了自家好,所以心裡對她是充滿了感激與憐惜。
“可是,這一去,便要上戰場,要是出個好歹怎麼辦?”不是她刻意咒他,而是現實便是這樣,戰場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周氏雖然是個死了相公被人休棄的*,但好歹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小丫鬟,以前跟著主子家小姐時也學了不少知識,這擔憂也不是平白無故的,今時的陳家,也是有了家產的人,陳鈺泉要是在戰場上有個好歹,這陳家以後怎麼辦?
“你別擔心了,就像水兒那丫頭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怎麼能把他們的人生都給安排好了呢,既然他選擇了這一條路,那便是他的命,半點由不得旁人。你呀,就是瞎操心,好好休息吧,你這身體也不好,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說完,五大三粗的陳老二居然體貼的給周氏裹了裹被角。
……
微弱的油燈旁,劉村長坐在*上,後面墊了塊軟軟的靠枕,靠在*架子上,嘴裡抽著旱菸,一副沉思的模樣。
“老頭子,多大晚上了,你還不睡覺,瞎捉摸啥呢?”已經睡了一覺的村長奶奶一側身,便瞧見自家老頭子那悶頭沉思的模樣。
劉村長嘆了一口氣,哎,“我睡不著。”
“咋的啦,遇到啥難事了?”劉奶奶一聽,揉了揉睡眼婆娑的眼睛,撐著身體坐起來,疑惑的道。
“能有什麼難事,你這老太婆,怎麼就不盼著點好呢!”劉爺爺轉身剮了她一眼,嘴巴里的旱菸砸吧砸吧的。
“那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啥呢?”難道還失眠不成。
“哎,我是想著,這次我們村當兵一次性去了三十幾人,要是這去了戰場……”
村長奶奶一聽就趕緊捂住他的嘴巴,連著朝著外面吐了幾個呸呸呸,“說的啥話呢,大半夜的,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這還沒上戰場呢,被你一嚇唬,誰家的男人還敢去啊。”
聽村長奶奶這口氣,也知道她是個火爆脾氣,當然,說不定以前還是個才女呢,不然咋這麼知性呢。
村長爺爺一聽,也知道是自己自個兒杞人憂天了,再說,這打戰怎麼可能會沒有死傷呢,他們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想通了這一點後,村長爺爺熄滅了旱菸,把菸斗放在*櫃上,吹了油燈,這才安心睡去。
趙家,趙興富書房的燈還亮著。
他高大的身影印在牆上,在寂靜的夜晚裡顯得特別的孤寂。
他在屋裡來回踱步,想著家裡的一切事情,老宅、鎮上的不明勢力、耿耿於懷的二哥家、還有頻頻找他們麻煩的吳知縣父子,這些人一直對他們家虎視眈眈,他不得不考慮,如果他走了,他們會不會對這幾孩子動手。
雖然,他相信自家閨女的手段還有手裡的勢力對付這些人肯定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而且一點拳腳功夫都不會,如果真的遇見打他們主意的壞人,那他們只有吃虧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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