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兩人眼眸裡都露出讚賞的表情,穩坐如山,一手端著茶杯,喝著茶,單手拋著綵球,那悠閒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在比賽,倒像是在看大戲一樣。
綵球快速的傳遞在兩人之間,這不見硝煙的戰場,彼此的眼中都露著王者般的霸氣。
咔鐺,樂器聲遽然停止,臺上的趙水兒悠揚的舞步瞬間止住,毫無突然被中斷的違和感。
紫衣男子看著手中拿著還未丟擲的綵球,差點被氣死,想堂堂夜郎國的主宰,今兒卻連番失控,被一個小丫頭打敗不說,就連這個來路不明的面具男也比他運氣好!
趙水兒看向臺下的紫衣男子,面紗下的小臉帶著笑意,甜脆脆的聲音傳來,“這個公子,該你回答問題了!”
明明聲音不鹹不淡,卻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無奈的把球放於桌上,悠閒的喝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薄而性感的唇微微開啟,“如月姑娘,請問!”
“公子身份?”趙水兒直截了當的問道,今兒,既然碰上了,以後免不了會撞見,今兒有此機會,讓她知曉了他的身份,這樣在以後的交手中,方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紫衣公子為難的皺了一下濃眉,雖然知道她會提,但沒想到她會提的這麼直接。
身份麼?如何說?
紫衣男子猶豫了一番,正想開口,卻被藍楓搶先一步攔住了,“主子,不可!”
他用只得兩人聽見的聲音說完,便上前替主子答道,“我家主子是邊防軍的首領!”這話一點都不假,山谷裡的那些士兵,除了幾個高官,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是從銀都城派來的。
紫衣男子讚賞的看了一眼藍楓,然後才抬起黝黑的眸子,對臺上的趙水兒道,“不知如月姑娘對在下的身份可還滿意?”
那好看的桃花眼,一閃一閃的,要不是趙水兒有面紗作為遮擋,說不定還真被他迷了去了。
“滿意,當然滿意,沒想到夜郎國的邊防軍首領居然長得如此俊美,真是失敬,失敬啊!”只是,這身份到底有幾分真,就不得而知了。
“在天仙般的如月姑娘面前,我可稱不上俊美,不然怎麼會入不了姑娘的眼呢!”
“公子此言差矣,美不美,入不入的了眼,那是憑心,憑感覺,世間有一見鍾情的執著,也有細水長流的厚底,看個人而已!”
“如月姑娘說的真好,沒想到如月姑娘人雖然小,卻能把感情看得如此明白!真是讓在下好生佩服!”紫衣男子謙謙有禮的拱手道。
這是心裡話,從下到大,這天下間能讓他佩服的人屈指可數。而她就是其中一個,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
“公子謬讚了,如月生在青樓,看得比較多而已!”感受到另一道陰沉的視線,趙水兒忙轉回話題,“好了,公子,我們還是繼續比賽吧!”說完,後臺似有感應一般,絲竹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她沒有跳舞,只是隨著樂曲,在臺上輕輕的走著,像散步一般,吟聲低唱:
淺草輕踏輾轉幾番春夏
似水無涯映玉樹瓊花
雪落寒鴉醉倚斜陽無話
一地斑駁洗淨了鉛華
寒風敲瓦殘英堆積枝椏
才將飲罷白衣落雪花
廣陵唱徹古道西風颯颯
指間流沙盛開了芳華
清風亂纏繞幾匝
醉花蔭只餘殘沙
緊握手中茶誰歌落蒹葭
笑別離不話桑麻
這謎題無人應答
且握長劍且舞梅花
……
一曲雪落傾歌,讓在場的人聽得出了神,要不是有綵球飛舞的聲音,他們當真是忘了這是在比賽。
趙水兒前世對流行歌曲不感冒,唯有對這古風古韻的詞充滿了喜歡,空閒之餘,喜歡學學,好在她嗓子還算可以,雖然曲調不是很準確,卻能獨自唱完。
穿到這具身子之後,卻發現她的嗓音竟比前世還要清脆幾分,加上五年間,於嬤嬤對她的指點,詩詞歌賦不說樣樣精通,卻也有個半吊子的樣子。
淺草輕踏輾轉幾番春夏
似水無涯映玉樹瓊花
雪落寒鴉醉倚斜陽無話
一地斑駁洗淨了鉛華
寒風敲瓦殘英堆積枝椏
……
後臺的姐妹,跟著她學了一個多月後,終是把曲調學會了,這一彈奏,都有些停不下來的節奏。
直到把整首曲子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