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怎麼說,四皇子府中的人,都不會在意。
因為,主子的事,他們從來不揣測。
主子喜歡誰,娶誰,其實與他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們這一輩子,只聽主子的吩咐,其他人,想都別想。
淳于丹睿站在冷清的四皇子府,心中惆悵,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他走到窗前,感受到越加寒冷的天氣,拉攏了披風,回到室內,走到古琴邊,坐了下去。
修長白淨的指尖試了一下音色,輕撫摸著琴身,帶著薄繭的手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
悠揚的琴聲,在他的水天閣響起,一曲雪落傾歌的曲調,被他反覆的彈奏。
去年,在紫煙樓,當她唱出這首曲子的時候,他就註定了逃不開她的情網。
亦或者,更早,更早,他就已經深陷了。
當年是,曾經是,現在亦是。
無雙走到門口,腳步停了停,還是開口打斷了主子的琴音,“主子,一切都準備好了。”
他撥動最後一根琴絃,停下後才抬頭,“他們的人有沒有發現端倪?”
“沒有!”無雙肯定的回答。
隨即面上頓了頓,硬著頭皮出聲問道,“主子,這件事情,要不要向小姐說一聲?”
小姐被關在牢裡,他悄悄的去看過,她毫無生氣,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在牢房裡面待著。
她對主子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心灰意冷了吧!
而且,小月月這兩天,總是催他趕緊帶她去找小姐,他有些推脫不了了。
“不用,下去吧!”
淳于丹睿有他自己的打算,不告訴她,就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而且以她的性子,很容易露出破綻。
“可是……”
無雙還想說什麼,卻被淳于丹睿一下子打斷了,“下去!”他再次厲聲道。
“是!”無雙只能訕訕的轉身,希望主子不要為這件事後悔,畢竟,小姐的脾氣,跟了她一個多月,他還是比較瞭解。
她可以同甘共苦,什麼都能接受,唯有欺騙,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只是,剛轉身,又轉了回來,“主子,及時快到了,薛家那邊還等著呢!”
無雙承認,他就是故意這般說的,就是想要為小姐打抱不平,膈應下自家主子。
淳于丹睿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面上有些薄怒,“多嘴,滾下去!”
無雙無奈,只能下去忙了。
小月月和程七七哪裡,看來他只能實話實說了,今兒自家主子成親,滿大街的人都知道,即使不給他們說,他們也能從外人哪裡聽到吧。
淳于丹睿騎在高頭大馬上面,身穿大紅色喜袍,胸前帶著大紅花,一路上鼓樂吹吹打打,在街道兩旁人群以及官兵的目送下,朝薛家而去。
古代迎親的禮節很多,等把那一套全都走完,終於把新娘子接上了花轎。
花轎、聘禮繞著京城最繁華的街道,繞了一圈之後,回了沁院。
酒席,便設在沁院,除了皇上,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到場。
看熱鬧的有,真心恭喜的也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司儀的聲音喊完,淳于丹睿在此刻,絕美的面容上,終於露出一抹淺笑。
突然,與他拜堂的新娘毫無預備倒在了地上,大紅的蓋頭滑落,她的嘴角流出來一灘黑色的血跡。
精緻的妝容,本該是滿足的微笑,此刻,卻是睜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死人了……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就在這時候,新娘的孃家,薛家家主,也就是薛老將軍站了出來。
他身旁的下人上前探了探新娘的鼻息,朝薛老將軍搖了搖頭。
“稟告將軍,薛大小姐已經毒發身亡了。”
老將軍一個踉蹌,要不是有人扶著,也就摔倒在地上了。
“查,給老夫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毒害了我家的大孫女!”
“是!”
有些人,見新娘子都死了,這多不吉利,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惜,腳還沒踏出門檻,便被攔住了。
“今兒,禍首沒找出來之前,誰也不許離開!四皇子殿下,你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