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李迥想到,釧兒嫁給自己,就是自己的家人,心中一片柔軟。
“也不知道釧兒氣消了沒有?”
“王爺,夫妻爭吵,床頭吵床尾和,莫當真。過日子總得磨合一陣才能真正成為家人。”
“你這意思,吵架還是好事?”
“也算是。畢竟你們沒在一起生活過,以前只是單純地喜歡對方,那對方啥都好,現在在一起,總會看見平日裡看不見的另一面,還要互相適應一陣的。”
李迥打量了松子一番:“看不出來,比本王懂得還多,松子,你這外院管事當得不錯,見識也廣啊,在我這王府好象還委屈了你。”
“王爺說笑。僕長進,也是為了更好地伺候王爺和王妃。”
“說起來,你去查查,新房誰佈置的?花燭薰香誰安排的?”
“有不妥?”
“是。這薰香讓我做了說話不算數的人,釧兒責怪我,說我不是男人。”
松子捂嘴悶笑:“不用查,那是貴妃娘娘賜下的管事姑姑安排的。若香有不對,估計用了宮裡的合歡香,對身體倒沒害處,只是助情。”
“難怪。香味不明顯,效果明顯。我先前還只是猜測。唉,釧兒也沒怪錯我。先前我一怒之下,說她也沒推拒,這下麻煩了,問題居然真的在我身上。”
“王妃是個講理的人,氣不了多久的,王爺賠個小心吧。”
“不知道她用早膳沒?”
“關心就去看看。”
“我怕她鬧起來,我怕再說傷她心的話。”
正說著,門外傳來如意的聲音:
“王爺,奴婢如意,王妃請您去用早膳。”
李迥一驚,頓時笑開了花:“看來,釧兒沒生氣了?”
一路跟著如意,小聲問道:“王妃情緒怎樣?”
如意想了想:“跟平時一樣。”
李迥“哦”了一聲,又覺得不對:
“怎麼能跟平時一樣?她是新婦啊。如意,你若想著為王妃和本王好,就說實話。”
如意看了看左右:“王爺,王妃哭過的,奴婢伺候她穿了衣衫,上了妝,才不那麼明顯。王爺,您若真的關心王妃,不管怎麼吵鬧,您不能棄她而去啊,這樣不給王妃臉面,下面的人怎麼看?宮裡怎麼看?”
李迥長嘆一口氣:“是啊,我還沒你們想得通透。下面的人慣會看臉色逢高踩低,我一向我行我素慣了,以後定要謹慎些。如意,雖然你是奴婢,若平日有什麼我沒想周全的,儘管說,提醒著我,這樣才不枉王妃對你們的厚誼。”
“奴婢明白。王爺得有點準備,可能會受點冷臉子。”
李迥苦笑:“都是我的錯。”
動了自己的妻子,還要心存愧疚,李迥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想著,改天去問問郭曖,他是怎麼忍受yu火焚身的?
早膳量不多,卻很是精緻。葷素涼熱搭配,有紅有綠,讓人胃口大開。
釧兒穿了一身牡丹花鳥大袖衫裙,看見李迥進來,襝衽一禮:
“王爺。”
李迥愣了愣:以前釧兒沒跟自己多禮,成了夫妻竟然還講起禮來。
“莫多禮,你這是還在怪我?”
釧兒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王爺說笑了。王爺請坐。”
接過如意盛的清粥,遞給李迥:
“王爺請用早膳。”
本來李迥早就餓了,可看見釧兒一本正經遵循禮數的冷漠樣子,一下沒了胃口:
“釧兒,你也坐下用早膳。”
釧兒又行了一禮,方坐下來,小口地吃著,嚴格遵循‘食不言’的規矩,目不斜視,不一會兒就放了碗。
李迥嘆氣:“釧兒,對不起,你別生氣了。這樣被外人看了,到宮裡多嘴,我們都會被訓斥的。這才新婚第一天啊。”
釧兒看了他一眼,沒有應答。
李迥挪動了一下,靠近釧兒正想說話,門外有聲音稟告:
“回王爺王妃,內院總管事帶了各處管事來請見。”
李迥皺眉,釧兒道:
“到正廳稍候。”
回頭看著李迥:“雖然我也不耐煩這些俗事,可是沒有辦法,再沒有出這個門的時候還是得打理。你也去看看吧。”
李迥被釧兒一句話又撩撥起了怒氣:“出這個門?死了都別想。死了也是我李家皇陵。”
如意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