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隊長走過來:“根據路線,他們不可能在城裡繞遠暴露太多,肯定從延興門出去了。”
李迥略一沉吟:“出延興門。”
到達延興門,李迥叫了守城守衛:
“不久前,有沒有奇怪的商人群出城?或者馬車?”
“商人群?倒沒有,只有兩輛馬車,說是要去洛陽的,家有急事,趕著回去。這一陣只有這兩輛馬車出城。”
“什麼樣的馬車?”
“普通的青布遮住的馬車,出手很大方。”
“除了馬車就沒有其他什麼奇怪的動靜了嗎?”。
“小的彷彿聽見車內有‘嗚嗚’的聲音,他們說是他家娘子的婢女暈車。小的收了他們送上的十兩銀子,就沒有檢視。”
說著,將銀子遞上。
李迥沒接:“給你機會贖罪。再想想還有什麼奇怪的?”
“車剛出城門,又有一群黑衣人騎馬輕裝而出,說是鏢局的。因是輕裝,一眼看透,就放了過去。”
李迥死死壓著怒氣:“現在起,不可再輕易放人進出城。記住,今日公主大婚,若是出亂子,你小命不保。”
城門守衛一聽這麼嚴重,一下坐到了地上。
李迥顧不得再罵他,縱馬出城。
侍衛隊長緊跟著:
“殿下,這樣看來這些走不太遠。”
李迥點頭:“注意馬車跡印,這是重要線索。”
“若我們想錯了呢?”
“想錯了,那釧兒他們就沒有危險。”
隊長將話嚥了下去,突然指著不遠處的岔路:
“印跡明顯,拐向那邊了。”
“那邊什麼最多?”
“弄莊和倉庫。”
“嗯,還正好是兩輛馬車。若不是靠邊走,會被後面的馬蹄印蓋住。”
“快走。留一名等後援,分一名仍然直走,若有不對勁的,立即來報。”
說罷,李迥與眾護衛拐向右邊岔路,向前直衝。
心中焦慮地直唸叨:釧兒,希望你沒事。那日才從困境中脫險,正該好好享受生活,你一定要想盡辦法,活下來。
第237章魔怔
看釧兒直直地盯著自己看,那瘦小的黑衣人無聲地笑了笑,眼睛裡透著戲謔,卻沒有開口說話。
釧兒撇嘴,這人雖然給自己熟悉的感覺並不強烈,可是,她可以肯定,這人自己看見過。
“有本事擄人來,沒膽子露臉麼?藏頭露尾的無恥宵小。”
站立的黑衣人怒氣外洩,疾步而行,走過來甩了釧兒左臉一巴掌。
釧兒輕輕“嘶”了一聲,感覺一時間耳朵內如飛機轟鳴。
如意和泥點卻是心疼地哭了起來,淚眼婆娑,怒目而視。
釧兒緩過勁來,衝那人啐了口唾沫:“狗賊,打女子是什麼本事?哎喲,我倒忘記了,既然行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又有什麼不能做的?表面看是男子,說不定是個閹貨,斷子絕孫的雜碎,那玩意兒餵狗都不吃的腌臢畜生。”
也許,是沒想到一個小丫頭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許是沒想到堂堂隴西郡君未來韓王妃會如市井潑婦,那人指著釧兒,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釧兒看著他拈了蘭花指,心裡一個激靈:難道,是宮裡的人要對付自己?
那人終於緩了過來,一把扯下臉上的蒙布:
“反正她也活不了了,蒙著還有什麼意思?”
又反手甩了釧兒一巴掌:“死丫頭,你以為自己是郡君就是多高貴的貨色?馬上就沒命了,能叫就多叫兩聲吧。”
釧兒的心一下涼透了,說不出的後悔:一,這些人若一直蒙面,還不一定會要自己的命,可現在扯下蒙布,就是豁出去了;二,這人一開口,果然是宮中的內侍聲音,果然是個閹貨。
想不起來,到底是得罪了宮裡哪位宮妃或者有權位的內侍?
釧兒白了那內侍一眼:“嘖嘖,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閹貨。那坐著的,是你的主人麼?你為他效忠?原來你不過是一條仰人鼻息的狗,為他舔腳擦屁股的角色,也真是可憐啊。”
沒想到,坐著的人猛地一拍桌子,一雙水靈靈的妙目燃起怒火。
釧兒想到一個可能,更是開口潑髒水:
“你平日裡侍奉你主人,是不是還要為他洗澡啊?看你模樣清秀,是不是還得陪他睡覺啊?”
周圍侍立的黑衣蒙面人毫不客氣地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