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平冷汗直冒:“留下近千的人馬,帶回去多少?”
“兩千有餘。”
“這麼幾千人湧進長安,居然沒人上報?”
“他們不是正式來訪,是想先打聽清楚,再向陛下表達突厥誠意。”
“不告而來,又不告而去,把異唐當作什麼了?還說不是居心叵測?看來郭家並不是那麼清白。”
輕歌站起身來,憤怒地看著昇平:
“若他們有其他心思,不動聲色舊能打異唐一個措手不及。說郭家居心叵測,郭家若有異心,這長安城幾人能擋?郭家振臂一呼,天下人都會附會。不管您願不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得了郭家恩典的人太多了。當年雁門郡王田承嗣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可在汾陽王面前卻是老老實實,恭敬異常。為什麼?還不是佩服汾陽王忠心耿耿,戰功卓著。這樣的人家,您有什麼資格懷疑?”
昇平尷尬地撓頭:“你跟著釧兒,什麼都沒學會,倒是學會了伶牙俐齒。我就這麼一說,你激動啥?”
“公主,您既是郭家媳婦,又是皇室女,看重李唐江山無可厚非,可也不能跟著他人一起冤枉郭家。”
“你說突厥汗王受過釧兒恩典,什麼時候?”
“當年汗王為了積蓄錢財,曾經跟隨安賊攻入長安,那時候,王妃只有幾歲,還住在和平坊呢。王妃勸他回突厥打拼,他也聽從了,趁安慶緒安排他們攻打北部,帶走了他的部將,回了家鄉。”
“幾歲的孩子能有這能耐?”
“公主,您認識王妃的時候,她年齡也不大,有什麼好懷疑的。”
“一番勸說,算什麼恩惠?”
“具體的,你可以問王妃。不過,如果你不相信王妃,那說什麼也沒用。”
昇平懊惱地揮手:“算了,現在這時局,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我得趕到東宮,你不介意我將這些事告訴太子殿下吧?”
輕歌昂頭:“並無齷齪,儘管說去。無論怎樣,我和這些騎兵要力保王妃,力保郭家。”
昇平不再說話,沉著臉衝了出去。
李二孃鬆了口氣:“輕歌,辛苦你了。嚇得我一頭的汗。若釧兒身邊有你,我也不會緊張擔心了。”
“大*奶放心,王妃跟汾陽王他們在一起,無論怎樣都不會有事。我得去跟突厥騎兵匯合,他們在和平坊舊宅。那邊沒人居住,也沒人注意。我要和他們一起關注城裡變化,有什麼情況,就衝出去。城裡兵力有限,大不了繞遠,也要走一趟。汗王也擔心得很呢。”
“結了善緣,總有善報。可是,輕歌,你不能太勞累,你不是有了身孕麼?”
“無妨,我會小心的。王妃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您不是要回孃家麼?把孩子妥善安置了,再去吧。”
“我省得。”
昇平一口氣趕到東宮,這大晚上的,處處燈火通明,一路上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四處盤查。當查到她的車駕時,聽說是昇平公主,還是堅持要查,只因為公主是郭家媳。
昇平懊惱地拽開車簾子,怒火染紅了雙眼:
“瞎了你的狗眼,本宮車駕也敢阻攔。本宮要去見太子哥哥,事情緊急,你若繼續阻擋,當場斬殺。”
那人不為所動:“若您只是公主,小的不敢多言,可您是郭家子媳,嫌疑難消。您就是讓小的血濺當場,小的也不敢因為大意,讓聖上和太子面臨危險。”
昇平如同被當頭淋了一壺冰水,鎮定下來:“你是何人手下?這般忠心,倒是難得。”
那人頭一昂:“屬下乃涇王親兵,涇王現在乃天下兵馬大元帥。”
“原來如此。”昇平點頭,皇家天生的威儀讓她的頭昂得更高:
“本來,本宮應該配合你們行動,可是,本宮有急事,卻是耽誤不起。”
從貼身荷包拿出一塊玉佩:“看清楚了,本宮也算仁至義盡,再有阻攔,立斬。”
那人湊近看了看,臉色大變,匍匐在地:
“聖上萬歲。”
“倒是個識貨的,這刻有如朕親臨的玉佩,可不是人人能得的。走”
趕到東宮時,李迥跟李適正在說話,看見昇平氣沖沖的,好奇地問她:
“怎麼了?難不成去了趙國公府吃了閉門羹?”
昇平端起茶盅灌了一大口:
“氣死我了。沿路被盤查,知道是我,照查不誤,還說就因我是郭家子媳,所以必須查。”
李適搖頭:“涇王叔新官上任,總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