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別搗亂?雖然你也是公主,可跟昇平那稚氣丫頭不一樣,你可是他們的皇姑,能不能有點長輩自覺?
釧兒趕緊起身:“公主此話,讓釧兒實在不安。釧兒自嘲之言,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罵聖上的?給釧兒一萬個膽子,釧兒也不敢。”
和政公主“嘖嘖”出聲:
“皇兄看吧,人家只是不敢,而不是不願意不捨得。你也得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兒女兩廂情願的事,何必硬要拆散?”
“她又不稀罕我賜婚,我何曾拆散來著?”
和政公主拉釧兒坐下:“平日,七郎在我面前最是自在,你也莫拘束。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稀罕聖上賜婚嗎?”。
釧兒迷茫地看了看這兩人,心中腹誹:自己有意見,敢提嗎?
李豫不耐地哼哼:
“公主問你話,你還不快快回答?恕你無罪。”
釧兒一聽,趕緊謝恩:
“聖上寬宏大量,臣女知無不言。”
轉頭對和政公主道:
“臣女沒有不稀罕啊,不過臣女也沒覺得聖上賜婚有什麼不得了。七郎是皇子,皇子的父親是聖上,父親為自己兒子定下親事,還要象多大的恩賜一般,有意思嗎?而且,聖上還提了不少條件。公主,你想想,一旦婚姻被賦予很多條件,還是單純的婚姻嗎?”。
“不是。那已經變味了。”
其實和政公主的婚姻也是被李亨利用討好貴妃楊氏的籌碼,自然公主更知其辛酸。幸運的是,公主和駙馬柳潭還是很恩愛的。
“臣女也是這樣想的。並且還沒進門,就要臣女接受與眾女共同侍奉未來夫君,否則就被扣上嫉妒之名,這還有天理嗎?”。
“皇兄過分了。”
“聖上說臣女聰慧,又嫌臣女凌厲,臣女也不知道這凌厲是怎麼看出來的?不過是早年為了生存,嘴上利一點而已。聖上竟然懷疑臣女一旦與七郎連理,會危及異唐,當著公主面,臣女可以再次發誓,若七郎為君,臣女寧死不嫁,若違”
“好了,好了,我明白。”
和政公主攔住表決心的釧兒:“你這樣決絕,也不怕七郎傷心寒心?聖上是愛子心切,究竟立誰為儲君將來讓誰繼位,還沒有成熟的想法。他是父親,也是這李唐之主,多想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
釧兒汗顏:這和政公主還真是厲害。看起來溫婉的幾句話,卻是暗指自己不珍惜情郎真心,不體諒父子之情。
釧兒決定裝傻:“臣女惶恐。”
“我看你一點不惶恐,你就別裝了。有才華儘量展示才是正道,誰叫你對皇子有心呢?先前你說‘論孝,自然是雍王;論才,是鄭王’,那你能說說究竟是才重要還是孝重要?”
釧兒靜靜地看著和政公主的眼睛,想看看她到底是善意地給自己加分機會還是想害自己。
和政公主迎著她的目光,鼓勵地笑了笑。和政公主知道李豫近年接到很多摺子要求立下儲君,可李豫一直想給最疼愛的李迥多些鍛鍊機會,將來讓他繼承大寶。
對此。和政公主不太贊成。她也看得很明白,七郎是不錯,假以時日會比所有的皇子強,自己也很喜歡他。可而今內憂外患,沒有時間等待,若再興起奪位之爭,異唐可就危矣。
今日釧兒的一番言論很得她心。釧兒一介內宅女子,說出來的話,代表的是民眾心聲,又是七郎在意的人,聖上無論如何也會考慮一二的。
“公主,聖上,臣女以為,孝和才不是矛盾的對立的,所以不能說哪個重要。孝是儒家lun理思想的核心,是最根本的禮教準則。為上位者無仁孝之心,行苛政,施暴行,心中無子民,民眾的基本權利得不到保障,民心不穩,不能安天下。”
“可若是有孝無才,同樣不能御外侮結友邦,江山仍然坐不穩。”
和政公主皺眉:“那你的意思是,雍王既有仁孝之心,又有才華,是當然的儲君人選?”
釧兒搖頭:“臣女知道,論戰功,鄭王殿下與雍王殿下差不多。而鄭王殿下十分有才華,才名在外,上下一片稱頌,臣女不知道他是否有仁孝之心,雍王的仁孝之心卻是朝野皆知的。”
“雍王生母失蹤,雍王鬱鬱寡歡,這幾年更是公告天下,尋找生母,希望能奉養生母,比仁孝,誰能比得上?”
“既然雍王殿下既有仁孝之心,又有戰功,又不是庸才,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嗎?”。
“當然,資格不是臣女說了算,不是民眾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