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東西不說,還傷人。”
郭府的奴僕在安史之亂中死的死逃的逃,除了一些世僕,或者實在無家可回的如順心這樣的,絕大多數都是後來新買的。
聽見管事嬤嬤這樣說,那還有假,舉了棍棒過來,吆喝著讓串兒她們受縛。
如意顫抖著:“別聽她亂講,這可是府裡的娘子,對她不敬,落個欺主的罪名,你們就等著受罰吧,弄不好甚至會押送官府。”
眾僕婦笑了:“哪有娘子做賊的?小丫頭別唬我們了。再不受縛,我們認人,棍棒可不認。”
串兒大聲道:“你們若敢動手,管教一會兒打得你們個個象豬頭。”
眾僕婦更是好笑:“還說是娘子,哪個娘子這般粗野,不知禮數的?我等也不是那般好欺哄的。”
說著便拿了繩子上前,要來綁縛串兒她們。
串兒這才覺得自己鹵莽了。若今天被綁縛,就算賣了這群僕婦,自己的顏面也受損了。
在這府裡,顏面受損意味著誰都會來嘗試欺侮一番。就算自己不怕,也不堪其擾。
串兒心一橫,牙一咬:拼了就算被打倒,也不能讓她們捆縛自己。
“你們怕麼?”
泥點順心答道:
“不怕。”
串兒仔細看她們,差點笑了出來:兩人頭髮蓬亂,小臉汗津津、紅撲撲的,雙眼跳動著興奮的光芒。
順心道:“平日裡見了這些嬤嬤可夠恭敬了,可她們還是變著方壓制我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般痛快。婢子感覺這腰又直了。”
泥點連連點頭:
“可不是。婢子每月幾百文月例總會被他們颳去一兩百文,阿孃說婢子沒用。今天可出了口惡氣。”
串兒點點頭:
“合理的管束應該聽,不合理的就反抗。今天許你們出氣。一旦動手,可能會受傷,怕不怕?”
“不怕。”
順心、如意和泥點,看著步步逼近的僕婦,捏緊麵杖,準備迎頭痛擊。
兩名各頭較矮的僕婦一邊笑著,一邊拿了繩索過來:
“你們乖些,我們只綁不打。”
串兒低聲道:“先放倒兩個,能少一個就少一個,一會兒才不會被動。波力,關鍵時候,得招呼你的鼠子鼠孫來幫忙。”
兩名僕婦扭住串兒身前的如意就要捆縛,串兒抬手捅了其中一名的肚腹,順心和泥點同時出手,將另一名放倒。
兩人都沒叫出聲來,直接蹲在地上張大了嘴直喘氣,好半晌才說了句:
“痛死我了。”
胡嬤嬤跳起來:“我們一起上。她們手裡有東西,打人可痛了。可是衣袖遮住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
除了路二孃,剩下的三名僕婦聯合胡嬤嬤、肖婆子衝了上來。順心、泥點和如意死死地將串兒護在身後,握住麵杖,胡亂一陣亂打亂捅,居然打倒了兩名。
特別是順心的那一捅,剛好捅在一僕婦鼓鼓的胸脯上,她痛得使勁揉著胸脯子,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嚎啕起來。
胡嬤嬤尖叫:“真是連幾個小丫頭都拿不住,還要你們做甚?”
拾起地上拇指粗細的長棍棒,兜頭砸了過來。如意見勢不妙,一把抱住串兒:
“胡嬤嬤,你敢傷娘子?你不想活了?”
胡嬤嬤猙獰地笑著,一棍砸在如意背上,如意痛得差點岔氣。串兒急了:
“如意,你怎樣?”
如意連吸幾口氣:“娘子,如意沒事。娘子沒事,如意就沒事。”
串兒懂了,若她有事,就算他們佔理,如意他們還是會被罰。
“如意,還能挺住麼?”
如意點點頭。串兒望向波力:
“波力。”
波力明白地一聲“呼哨”,從門外竄進來十幾只老鼠,“嗖嗖”地上躥下跳,幾個婦人駭得驚叫不已:
“天吶,老鼠。爬我頭上去了,哎喲,鑽進去了。”
一時東倒西歪,撞翻了桌椅板凳,屋子裡亂成一團。
串兒一拍手:“上,打落水狗。”
除了如意靠著牆休息,順心、泥點、串兒趁亂一人賞了幾棍,串兒便招呼大家停了手,低聲道:
“鬧了這麼久,一定會有人來。泥點,你和順心趕緊把這些麵杖拿去處理掉。”
如意忍痛搬來木凳:“娘子坐。”
串兒一把拉她坐下,自己再去搬了一根木凳:“如意,你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