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你先坐著,我得去小廚房安排幾樣你父皇愛吃的小點和羹湯。”
“母妃自便。”
獨孤貴妃帶了知蓮走進偏廳:
“誰跟著韓王殿下的?”
“回娘娘,是松子總管。”
“嗯,悄悄傳他到偏廳,我有話要問他,你去小廚房安排吃食。”
“是。”
松子惶恐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按照自已對貴妃娘娘的瞭解,這小半天都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自已,一定很是生氣。
殿下呀,您又惹了什麼亂子,總該跟小的通個氣啊?這麼莫明其妙承受娘娘怒火,小的真是冤吶
若是因此丟了小命,那自已是天下第一的枉死鬼。
“松子。”
獨孤貴妃突然發話,松子嚇了一跳: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獨孤貴妃先前只是沉浸在自已的思緒裡,松子這般告饒,倒是嚇了她一跳: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要這般討饒?”
“娘娘容稟,小的沒做什麼啊。若有什麼做得不對的,請娘娘明示,給小的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呸,那你鬼叫什麼我叫你前來,只是想問你,你們殿下受了誰的氣,那麼憋屈?”
“受氣?誰敢啊”
“先前從宮裡出去後,他去了哪兒?跟誰一塊?做了些什麼?”
“小的沒陪同,只知道殿下隨雍王殿下出去,去看望一個朋友,跟她合計一些事情。”
“跟雍王殿下?跟她合計事情?她是誰?”
“這”
“快說。若有隱瞞,立即杖斃。”
松子被獨孤貴妃的話嚇住了:
“娘娘饒命。殿下去了方府找郭釧,就是那個釧兒。詳細情形,小的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是方府找姓郭的?寄住?”
“呃,郭釧乃汾陽王的親孫女,雖然是庶出,卻很受看重。至於為什麼是方府,小的真不知道。”
獨孤貴妃點點頭:“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了。行了,好好服侍殿下。以後,我會再給七郎派位總管,你就隨侍七郎吧。你放心,雖然無勸卻沒人敢小看你,而且,我還有額外恩賞。”
“這是小的應做的,什麼位置並不重要,關鍵是照顧好殿下。”
獨孤貴妃點點頭,扔給他一個荷袋:“自已拿去換吧。”
當日晚膳之後,獨孤貴妃十分殷勤地討好李豫,讓李豫簡直是心花怒放,眼中但見貴妃,再也看不見其他女人。
第二日辰時初刻,獨孤貴妃便拿了李豫親筆簽下的出宮函,遮了頭臉,只帶了知蓮悄悄出宮,與宮外的獨孤家的私兵匯合,低調地向方府而去。
釧兒正矇頭大睡,波力在一邊打著鼾,突然,小老鼠衝進來吱吱叫:
“王,快醒醒。有一股不善的氣息已經到了府邸附近。”
波力彈身而起,對著釧兒耳邊大叫:
“釧兒,快起來。”
“什麼事?還早呢吧?”
“有危險靠近,你趕緊換好衣服。我跟它去看看。”
釧兒一驚,清醒過來:莫非,戰亂又起?
待釧兒換好衣裙,許嬤嬤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看著穿戴齊整的釧兒,愣了愣:
“娘子,有一位夫人前來,要求見你。”
“要見我,還是叫我去見她?”
“有區別嗎?”不跳字。
“嗯。”
“是她身邊的婢子上前道,說她家主人請見貴府主人。”
“若要見我,可能還算善意;若是要我去見她,那必然身份尊貴;現在這又是什麼來歷?趕緊請到會客廳,安排早點,我立即前去。”
“是。”許嬤嬤很緊張,生怕來者不善。若娘子再有什麼閃失,這可是在眼皮底下,那可怎麼交差?
獨孤貴妃叮囑獨孤家的私兵在外分散等候,自已帶了知蓮,隨著許嬤嬤進了會客廳。
安坐下來,看著安排的早點,微微一笑:
“倒是會待客。”
釧兒穿了銀紅撒花鑲貂毛襖兒,帶了如意進門,也不知該怎麼稱呼,只得笑道:
“貴客臨門,不知有何見教?”
獨孤貴妃取下黑色帷帽,轉頭看著釧兒,釧兒倒吸口涼氣:兩條春山含翠的柳葉眉,一雙秋水無塵的杏子眼;鼻如懸膽,唇似丹朱;蓮臉生波,桃腮帶靨;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