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客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輸了怎麼辦哩!”
項嵩沉聲道:“隨你的便!”
逍遙客吟吟笑道:“好!你聽著。第一,摘去七星樓的招牌,十年之內,七星樓任何人不準在江湖走功,第二,交出那塊玉佩。”
項嵩眼見逍遙客那種沉靜的樣子,心裡也不由暗暗發寒,陰林森地一陣怪笑道:“那玉佩送命的人早已了少,想不到你這小子還要再湊上一個。”
逍遙客冷喝道:““答不答應?”
項嵩猛一點頭道:“好!只要你拿得走!”
逍遙客又道:“先將那塊玉佩拿出來。”
項嵩已是惱怒萬分,揚手向牆上虛空一按,壁上洞開,現出一所暗櫃,四周衫以綠絨,中間掛著一方玲瓏剔透,宛如一朵紅雲般的玉佩。
項嵩一揚手,七名執劍漢子護住玉佩,一個個目光湛然,立如淵停獄峙。一望而知都是佩劍高手。
項嵩揚聲發話道:“如果本樓主不幸敗落,爾等不可阻攔,聽憑這小子將這方玉佩取去。”
說著,朝逍遙客一擺手,道:“來吧!”
逍遙容道:“聽說項樓主以‘七尾神劍’在武林中揚名立萬,可否亮劍讓在下見識見識?”
項嵩冷笑道:“以利劍對白手,項其人豈不將被武林中人笑話。”
逍遙客輕笑道:“項樓主雖然側身黑道,行徑倒還算得上光明,在下就格外要手下留情了!”
項嵩早巳不耐,暴喝道:“小子找死!”
說著,掄掌就劈,一股凌厲無匹的掌力向逍遙客兜頭罩下。
逍遙客驀地側身揚腕,單指電出,“吱”地一響,“指天誓日”,一股凌厲指風直竄頭頂,身形接著如魅影般一閃。
“彭”來一響,青石地面揚起一陣灰塵,兩力相對,無異項嵩佔了高風,幸而逍遙客,已閃開。
項嵩冷哼一聲,身形反向一轉,連掌連揮,兩掌捲起一陣狂飆,將逍遙客身形轉住。
雷蘋和須霞見狀大驚,異口同聲喊道:“浪子小心。”
其實,逍遙客根本未預算用指功去贏對方,因其結果必然濺血,那樣就違背了自己文女星橋聽許的諾言。
項嵩掌勢方動,逍遙客五指彈動,已飛快地打出了“反灑見天星”的點穴手。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打法,如果在對刀掌勢臨體之前,點封了對方的“氣海”穴,對方的掌風中因元氣中斷,當然會立即消失,反之,如果慢了一步,那可就是非死即傷了。
因此,天外一毒也不禁暗暗為逍遙客捏把冷汗。
但是,逍遙客卻深具把握,目下他內力驚人,是以五股指鋒勁道十足,去勢疾速!
就在逍遙客衣塊獵獵而飄,雷蘋和須霞一聲驚叫尚未出口之際,那陣狂飆突然消失,項蒿的身軀竟像被寒冰疑凍,僵立當場。七星樓門人無不大駭,雷蘋和須霞則心中大喜,天外一毒心中暗暗一動。
逍遙客拍了拍項嵩的肩頭道:“項樓主,你輸了!在下已做到不傷你一根汗毛的諾言,被點穴道兩個時辰可以自解,希望樓主也要守信不逾才是!”
說著,又走到牆壁邊取下玉佩,那七名劍士閃身讓路,毫不阻攔。
逍遙客將玉佩納入懷中,揚了揚手道:“咱們走吧。”
四條身影如閃電般奔出了七星樓!
此時,雖已是亥子之交,鎮頭上一家招商客店門外高挑的一盞“旅”字燈籠,仍是燭光明亮。
四人進入店中,要了一間上房,吩附店家送上酒飯。
須霞拉了拉逍遙客的衣袖,輕道:“一間怎麼夠?”
逍遙客答應道:“吃飽了再說!”
須臾,酒飯送上,四人邊吃邊談。
天外一毒問道:“娃兒!你那手‘反灑滿天星’那裡學來的?”
逍遙客不著邊際地應道:“甚麼花樣都難逃前輩的高明法目艮。”
“十多年前,老夫曾見寒雲莊的慕容老婆子露過一次,可是比起你來,功力卻差不多了。”
逍遙客輕笑道:“這是前輩謬獎!”
天外一毒輕嘆一聲道:“項老魔縱橫江湖快三十年了,想不到敗在你這娃兒手裡,真應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物必有一揚克’那兩句古話了。”
雷蘋不屑地一蔽嘴,拉了逍遙客衣袖一把,噴怪道:“你這個人真會做人情,我們倆關水牢,活受罪,你卻故作大方,連汗毛都不傷對方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