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把曲譜，放在身前一個方便看到的架子上。 胖短的手指，迅捷而快速的在裝置上面閃動著，雖說快，足夠讓身旁的江辰看得一清二楚。 江辰知道，這是趙老故意的，因為他一邊飛快挪動著手指，一邊解釋這麼做的緣由。 裝置在熟練使用的人手裡，就是最佳的工具。在不會使用的人手裡，與廢鐵無異。趙老師無疑是屬於前者。 半個小時後，初版的伴奏，就出現在控制檯的電腦螢幕上。 江辰被驚到，想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來，聽聽看。曲譜也給你，如果有什麼要改的地方，你用紅色筆標出來，我們再討論。” 趙老師丟過一支筆，還有那張譜子，還有耳機。 將耳機戴在頭上，筆拿在手裡，做好了準備，只等著音樂播放。 見江辰準備好，趙老師點選了播放。 一陣音樂聲，在耳機裡鳴響。 一首歌的伴奏，很短，只有四分鐘左右，很快就聽完。 江辰很驚訝，因為這個雖是原版，已和前世聽過的完整版，差異已經不大，這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當然也跟江辰標註了樂器有關。 就是提前做好準備工作，劃分好樂器節點的好處。 江辰閉上眼，回想著剛才聽到的，再一次與前世聽到的進行比對，將不符合的地方一一標在曲譜上。 手飛快寫著，腦子一直也在飛快運轉，寫到興起，江辰嘴裡輕輕哼唱起來。 但奈何，聲帶受損，聲音太過難聽，讓一旁的趙老師，都忍不住皺眉。 一共有八處需要修改，江辰很快便標註完。 曲譜回到趙老師手上。 看著那上面標出的修改點，趙老師的臉上，各種神情交織出現。 江辰不知道，此時在趙老師的心裡，正翻江倒海的湧動著。 剛開始，看到那些標註好的樂器節點，及關節處，哪幾種樂器配合，以為只是信手塗鴉，他心裡是不以為然。甚至因此生出厭煩，他看多了像江辰這樣的新人，不懂裝懂，這樣的人，也最難溝通。 可在製作的時候，趙老師漸漸改變了看法。 發現根據標註製作再適合不過，後面的製作，趙老師都是按江辰的標註進行製作的，進度才會那麼快，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初版。 如果換到平時，再加五倍時間，不一定能完成。 拿回來的曲譜上，標註出的八處改動點，趙老師一臉驚訝。 那八個點，是他自己覺得，認為不正確，用自己對樂理的理解給加上的，此刻被江辰一一找了出來。 這種能力，逆天到趙老師就算再見多識廣，還是被嚇到。 掃了一眼江辰，趙老師腦中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小子是絕對音感？” 絕對音感，不是一項異能，恰當點說，是人生來所帶有的天賦，千萬人中有一個就已經算意外。 而江辰可能就是那千萬分之一的幸運兒。 “江辰，你確定要按你說的改？” 江辰微愣，低頭想了下，才道，“趙老師，要不這樣，您先按我說的修改，等修改好，選擇另存，再聽效果。如果不合適，我們刪除掉就可以。” 這是一個保守的辦法，趙老師點頭同意。 因為只有八處，這次時間更少，十分鐘不到已完成二版伴奏的製作。 戴上耳機，江辰聽完全曲，臉上露出笑容。 這麼修改後，與原版，已無差異。 另一邊，同樣戴上耳機聽的趙老師，臉上再次五味雜陳。 不得不承認，第二版，比初版更完美。 “江辰，你怎麼做到的？” 江辰彷彿腦中有成品伴奏的神異，但趙老師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江辰感到莫名其妙，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做到？我做到什麼了？” 見江辰一臉茫然，趙老師也很無語的直撇嘴。 “我說的是伴奏，你怎麼知道哪裡會加哪些樂器，莫非你腦中已模擬出完成品？” 江辰這才瞭然趙老師所問為何，搖頭笑了笑，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我是直覺。我不是超人，更沒有超能力。” 直覺，一個玄之又玄的東西，卻盛行在作曲人圈子。 一切不理解，都可歸於直覺，或者靈感，是萬金油一樣的存在。 如果再追問，江辰會丟擲天賦來躲過追問。 可趙老師接下來的動作，讓江辰想好的，直接沒了用武之地。 對於所謂的直覺，趙老師是信的，見江辰這麼說，自然腦補在這個直覺上。 將二版儲存，再精修下雜音，提純出高畫質版，一個小時後，最終的擬定版本，出現在江辰手中的隨身碟上。 “這個隨身碟你拿著，我將伴奏複製在了這張隨身碟裡，你拿著，到時候錄製歌曲用。放心，我電腦上，也會儲存好，不過不會長，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雖說時間短了點，一個月的時間用來錄歌，也夠了。” 今天結束得有些早，大出趙老師意料之外。 能早下班，沒有人不喜歡，從臉上那開心的笑容，就看得出，趙老師是真的開心。 見伴奏已做好，江辰拿好隨身碟，想起身走人，可被趙老師給制止。 “江辰，有沒有興趣做我徒弟，學習錄音和當製作人？” 一向說不收徒的趙老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