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口鑠金’車上一共五個人,除了林森坐在後面沒看到事情的經過,四個人中有三個人認定力木哈日樂眼花,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迷惑了,搖著頭說“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能是剛才咱們談論的都是關於皇陵,我太投入了吧。”好象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心很明顯也看到了耶律行再,從上車後便時不時以詢問的眼神瞟我兩眼,我的心情一直很沉悶,加上當著力木哈日樂的面實在不方便給她做解釋,勉強擠出了個笑容,不過我估計那笑容可能比哭還難看……。
到是才子表現的很鎮定,只是一隻手不時地撫摩兩下系在脖子上的那枚從耶律行再身上拔下來的扳指的動作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慌。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和才子先是毀了人家的陰宅、搶了人家的家當,後來乾脆大鬧了一頓人家的龍脈,本來心裡就愧疚得很,大白天見到耶律行再的陰魂,也怪不得才子會以為是找我們算帳來了。
這個插曲打破了車上原本很濃厚的研討氣氛,我也再沒心情向力木哈日樂請教關於成吉思汗的事蹟和元朝皇陵的傳說,為了躲避唐心追問的目光,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結果微微顛簸的車子好象真有催眠的功能,迷迷糊糊的真就睡了過去。
等到我被唐心叫醒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達了喬巴山市的賓館,天色也已經黑了,現在雖然不過九月初,但是蒙古多處於山脈之上,海拔也比較高,夜間的溫度還真是有些寒意,我走下了,馬上就被車外冰冷的空氣激得打了個寒戰,精神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我們今晚住在這裡,明天還要準備些汽油,再往前走就真要進入無邊草原,下一站可是在五百多公里以外呢。”力木哈日樂邊說著邊引領著我們走進了賓館。
賓館不大,三層的小樓,現在雖然已經入夜,亮燈的房間卻寥寥無幾,很明顯住客不多,賓館的條件也十分一般,建築顯得很久,但讓我們滿意的是很清潔,服務人員也很熱情,只是語言不通實在是一件讓人頭疼的問題。
“克魯倫賓館是喬巴山市最好的賓館了。”力木哈日樂看著悶悶不樂、從下車就沒說過話的我解釋說,看來他誤以為我是對這裡的條件不滿,這到也好,省了我再費勁心思編理由騙他。
我笑了笑說“沒什麼,這裡很好,很安靜。”
匆匆吃過了晚飯。
力木哈日樂展現了他一絲不苟的學者作風“我去讓我的同事把那份裴氏工程圖籍給我傳真過來…。”
我故意抻了個懶腰“這一天還真有點累了,我先睡了。”告辭後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進了房間也沒插門,我知道唐心和才子肯定會找我要個解釋的,雖然我也無法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果然,隔了不到十分鐘,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是唐心,如果是才子那牲口他一定不會敲門,“請進!”我半靠在床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能夠舒服地半躺半坐在床上。
唐心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毫不避諱地坐在了我的身邊,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忽閃著,煞是可愛“說吧,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呢?”
在她面前,我感覺自己好象透明的一樣,一眼就被她看透。
我苦笑著摸了摸額頭,從退伍回到家鄉,想象不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甚至覺得自己都多了幾道皺紋似的。
“其實你不知道會好些,我怕你會做噩夢!”我笑著對唐心說。
“你小子別貧嘴了,本小姐什麼風浪沒見過,區區一隻小鬼能嚇得倒我嗎?”唐心不屑地撇著嘴說。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唐心嬌嗔地用她的小拳頭搗了一下我的胸口“你看不起我啊?!”
唐心親密的動作打得我心情大好,心底的沉悶消散了很多,“我哪敢啊!”我把手臂墊到了頭下,讓自己更舒服點。
“你是問今天下午撞到的那個人?”我也不想再瞞她了,如果換做一般人我當然不敢給他講一些鬼魅陰魂之類的事,否則只怕也會把人嚇得半死;但唐心不一樣,經過龍脈一事,她親身經歷了許多在常人看來匪夷所思的怪異,何況她這人的好奇心強烈得超出想象,如果我不說個明白,她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唐心聽我說到了正題,立馬嚴肅了許多,點了點頭,等我繼續說。
我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出聲;房門便被‘砰’地一聲撞開,黑熊似的才子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沓厚厚的紙“耶,唐小姐在這裡啊,怪不得你房間裡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