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到讓人心感異樣,溫柔清了清嗓子,極力弄出點動靜,又透過已然放下的薄紗帳,輕瞟了一眼臥房裡那張黃花梨木的雕花拔步床,見上面已鋪好了香薰過的簇新的大紅色的水紋錦被,更是覺得尷尬,遲疑了半晌,方問道:“晚上我睡哪?”
“自然是睡床啊!”陸策說話的同時,窗外一陣風過,颳得樹葉沙拉拉輕響了一下,他漫不經心的轉過臉瞥了眼窗子,將手裡的書卷擱在了桌上。
呼
溫柔長出一口氣,不錯,這人還挺有男士風度的,將床讓給她睡,於是略有些歉然的笑道:“真抱歉,要讓你打地……”
她話未說完,忽然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原來陸策已然站起身來,將食指點在了她的唇上,止住了她的話,隨後帶著一抹微笑,以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道:“這身衣裳的顏色挺襯你的。”
天雷呀!誰能告訴她這個男人是不是雙子座的?又或是有雙重人格?明明前一刻還是那種淡漠的樣子,怎麼緊接著就化身為一潭春水,眼波里全是溺死人的柔情?
“你————”溫柔大退一步,驚極傳疑,不應該啊!再怎麼轉變也不會這樣突然。
“夜深了,該睡了。”陸策再次打斷她的話,反手一揮,將桌上燃的紅燭煽滅,緊接著道:“這一刻,我們不是等了很久了嗎?”
溫柔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被他那深情款款的言語給激了起來,再也忍不住,想暴跳起來吼他一嗓子,問他到底是不是中了邪,誰知還沒來得及將想法付諸行動,陸策的一隻手就向著她腰間圈了過來,輕輕一帶,擁她入懷。
有沒有搞錯啊!先前不是明明說好只做假夫妻的嗎?還是這傢伙也像沈夢安那樣無恥?溫柔發誓,如果他的嘴唇敢貼過來,立刻免費贈送他一鍋貼,誰知陸策真的貼過來了,不過是拿嘴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外面似乎有人,將就一下吧。”
有人?溫柔身子一僵,怔得一怔才反應過來陸策原來是在演戲,那,接下來她難道真的要扮演被推倒的角色?黑線!這樣一想,她被他說話時吐出的氣息拂過的耳朵就不由自主燙熱了起來。
“躺倒床上去。”陸策再次小聲囑咐她。
好吧!窗外若是有人,那必定是皇帝老兒派來試探虛實的,到了這地步,不配合也不行了,好在外頭光亮屋裡幽暗,若是有人從外向內看,基本是瞧不見什麼的。溫柔感覺到陸策的手鬆開她後,乖乖的掀開被子自個躺倒床上去了,當然,沒有脫衣裳。
“哇——”
黑暗中,忽然傳出一聲輕呼。
“怎麼了?”陸策那關切的聲音傳來。
溫柔不知道他是演戲太認真投入,還是真的關心自己,偏偏喊都已經喊,再掩口已遲,只得鬱悶道:“床上。。。有東西。。。”咯的她很痛呢,用手一摸,摸到一個圓溜溜的,外表光滑的堅硬東西,稍一回想,立刻恍然大悟道:“是栗子啊!”
真笨!早該想到古代洞房時經常有這種習俗的嘛,於是她拿手往床上一探,相繼摸到了不少別的東西,“花生、龍眼、紅棗…”
“我不知道他們放了這個。”陸策幫著她摸黑將這些東西掃開,隨後跟著躺倒了床上。
兩人的身體雖然沒有貼在一起,可是捱得很近很近,近到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熱氣。溫柔鼻端嗅見錦被上濃烈薰香的氣味,還有陸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薄荷香味,又覺得臉孔有些發燙了。雖然,她是見過世面的現代女子,可是這樣近距離的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還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多少有些羞怯和不習慣。
一片靜寂中,溫柔仰面躺著,慢慢的深呼吸,試圖讓自己跳的稍有些快的心平緩下來,不過躺著躺著,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不得不轉過臉去,貼著陸策的耳朵輕聲問道:“我們…這樣安靜沒有…關係吧?”
“嗤”陸策被她問得竟忍不住低笑了出來,轉過臉去悄聲道:“那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我…我…”溫柔的臉孔更加燥熱了,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啊!她側著頭想了又想,最後硬著頭皮道:“要不…我們把床搖兩下…”
半晌,陸策都沒有回應她,讓她覺得十分尷尬。的確,這個提議太不純潔了一點,他聽到之後肯定會無言的。但是,為什麼她覺得被子在輕微的抖動呢?而且感覺越來越明顯,最後忍不住探手往陸策的肩上一碰,才發現是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你————”溫柔疑惑了,微一沉吟,才反應過來他原來是在憋笑,頓時臊的更無地自容了,真想此刻牆上立刻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