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同意的速第,誰還敢伸手往自個身上攬啊?
及至湖池在望,溫柔心裡還沒拿定主意,鼻尖上都急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兒來,最後登船時,她狠了狠心,決定到時隨機應變,依著皇帝老兒的情緒行事,若是他情緒頗好,就尋機求上一求,若是他情緒一般,那就作罷!
甫上游舫,溫柔就覺一陣涼意夾雜著薰香、脂粉香氣和酒菜香氣襲面而來。原來是沈緣瞧著船上人太多,怕太過悶熱,除了大開窗戶之外,還令人在四處堆了許多冰塊,使這艘遊舫清涼得猶如水晶宮,再有涼風一吹,更是令人暑意俱消。
“在這候著,咱家入內稟告一聲。”太監說著就撂下她走入船內。
說不緊張呢,是假的,從來沒見過真的活皇帝,溫柔手心裡多少還是出了點汗,趁此機會深深吸了口氣,一面平緩內心的緊張,一面心不在焉地聽著遠處傳來的飄渺歌聲和船內的歡聲笑語。
片刻後,領她上船的太監又走了出來,挺胸凸肚的貼身侍立在門邊,喊了一聲:“傳——”
溫柔籲出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雖未低頭,但儘量的目不斜視,只看自己腳下,免得踩到什麼不該踩的東西,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臉。及至走到席前,才按著方才路上太監教她的禮儀,跪下磕了三個頭,道了聲:“萬歲聖安。”幸好,沒有電視劇裡那樣誇張,不需要驚天動地的三呼萬歲。
“起來吧!”一個帶著微訝情緒的聲音響起,比她意想中的要年輕一些,不過那淡淡的威嚴是掩不住的。
“謝聖上。”溫柔站起來,低頭立著,看見席位下面好多雙鞋子,顏色樣式各異,正中那雙明黃緞靴想必就是皇帝老兒穿的吧。
“唔,怎麼是個女娃兒?”大昭皇帝謝正瑞的確有些訝異,他方才還贊這席酒菜,主廚的人若沒有數十年的廚藝浸潤,怕是做不出來。誰知沈緣只笑不語,這才勾起了他的好奇,隨口讓人傳來問問,卻沒想到主廚是個女子,還是花樣的年紀。
“聖上,您可也有走眼的時候哪!”沈緣知道這位皇帝性子隨和,才敢笑著打趣。
謝正瑞笑著搖搖頭,又在席上夾了一筷溏心鯉魚送入口中,品了半日方道:“適才若不說破,朕還真嘗不出這道菜是鯉魚做的。”
九皇子謝天皓湊趣道:“兒臣也沒嚐出來,只道是將魚翅煨爛不算難事,卻不曉得這鯉魚也能煨成溏心。”說著,他向溫柔笑道:“怎麼做的,說來聽聽?”
溫柔此刻情緒已然平緩下來,不急不緩道:“回聖上,這道菜需斬去鯉魚首尾,用文火整塊煨燉,魚肉未經鐵器,燉的火候夠了,吃起來自然濃郁柔嫩。”
“哦?”謝正瑞見她語音清亮,沒有分毫侷促之態,不禁有了點興趣,拿玉杯放在唇邊抿了口酒,方道:“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要命!這句話真是耳熟之至,電視劇裡無論是皇家貴宦還是地痞紈絝,似乎都對人的容貌很感興趣,頭一回見面,總少不得教人抬起頭來瞧瞧,好在溫柔自知自己長相雖然還算清麗,卻與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這些詞兒沾不上邊,在三宮六院的絕色美人環繞之下的皇帝老兒,絕對不可能瞧上她,因此心裡略一忐忑,就抬起了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懊悔無益
那是一張堪稱清麗的臉孔,脂粉不施,只是髮鬢微亂,油漬和汗漬還沾在鼻尖額角,看上卻也不太清爽,想必在廚下勞作甚是辛苦。
謝正瑞邊笑邊搖著頭,席上眾人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趕巧這時候那道竹節雞盅已然做好,被人呈了上來,旁邊有驗食的太監先嚐過了,方送至各人面前。他低頭去看,見一節新竹裡浮著幾粒雞丁,三五片竹蓀,湯色澄明瑩淨,還未嘗,先嗅見一股帶著鮮味的清香,不覺問道:“這也是你做的麼?”
“回聖上,是民女做的。”溫柔盡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眼神亂飄,不過眼角餘光還是瞥清這席上坐的眾人了,除了分坐在謝正瑞左右的九皇子與沈緣外,沈緣的兩個兒子和陸策也赫然在座,另有兩人,她不認得,也沒想要知道的好奇,只是暗暗納罕陸策的身份,照說他只是沈家的客人,無論於公於私,這種場合他都未必應當在場吧?
這席酒桌旁,還擺著一架紫檀仙鶴展翅海雲絞屏風,屏風後頭隱隱有聲響傳出,似乎還有一桌酒擺在裡面,想必是隨著皇帝老兒一同前來的貴妃和沈府內眷吧?溫柔心裡有些不安,只好藉著胡思亂想來平衡心緒。
謝正瑞輕啜了幾口竹節內的清湯,又吃了一片竹蓀,覺得這湯借了新竹的清新,不但去膩醒酒,還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