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多謝。”元曜心中一暖,感激地道。
乞丐沒有說話。
元曜抬頭向乞丐望去,頓時嚇了一跳。乞丐蓬亂的頭髮下,長著一張毛茸茸的貓臉。
這人怎麼會有一張貓臉?元曜暗自思忖,難道,他是那隻一直跟著他的花狸貓?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那隻花狸貓聽見了他的話,所以化作人形來與他相見。
“你是……花狸貓?”元曜問乞丐。
乞丐有一雙深碧色的眸子,他靜靜地注視著元曜,沒有做聲。
元曜將沉默當做了預設,藉著乞丐的攙扶站起身來,笑道:“太好了,你終於肯現身與小生相見了。”
乞丐張開嘴,咿呀了一句什麼,說不出完整的話。
啊,原來,它是一隻啞巴貓?元曜心中有些悲傷,怪不得它如此靦腆害羞。元曜伸手,想摸乞丐的頭,以示安慰它,但是乞丐比元曜高了半個頭,他只好踮著腳去摸。“小生不介意花貓兄你是啞巴。”
“咿呀——”乞丐有些生氣,瞪了元曜一眼。
元曜走了兩步,腿十分疼,滿頭是汗。
乞丐見元曜走不動,蹲下了身,示意要揹他。
元曜笑道:“怎麼好意思讓花貓兄背小生?”
乞丐二話不說,直接把元曜背在了背上。
元曜只好道:“既然如此,多謝花貓兄了。請帶小生回縹緲閣吧。”
乞丐彎腰拾起佔滿灰塵的布匹,遞給元曜。
元曜遲疑了一下,也接了。怎麼說,這也是花狸貓的一番心意。
乞丐不識路,元曜就給他指路,兩人來到了縹緲閣。
縹緲閣中,離奴正倚著櫃檯吃魚乾,見一個乞丐背元曜回來了,奇道:“書呆子,你怎麼了?好好地出去了,怎麼頭破血流地回來了?”
元曜道:“唉,別提了。那蘇諒蠻橫跋扈,小生去還布料,卻被他打了一頓。”
“嘿嘿!”離奴笑了,“如果書呆子給爺買三斤香魚乾,爺就去替你狠揍那個蘇諒一頓。”
“去!”元曜生氣地道,又問:“白姬在哪裡?小生要向她告半天假,去看大夫。”
離奴撇嘴,“書呆子又想偷懶。主人閒來無事,在後院彈琵琶呢。”
元曜從乞丐背上下來,道了一句,“有勞花貓兄攙扶小生去後院。”
乞丐點頭。
離奴望了一眼乞丐,仍舊吃他的魚乾。
草色染金,蛺蝶飛舞。白姬坐在後院的草地上彈琵琶,音符從撥子上流瀉而出,珠圓玉潤,非常悅耳。
白姬抬頭,看見元曜和乞丐,停下了彈琵琶。她望著傷痕累累的元曜,笑了,“喲,讓我猜猜,軒之是被蘇諒打了嗎?”
元曜道:“是。那蘇諒蠻不講理,讓僕從毆打小生。”
“嘻嘻。”白姬笑了,“如果軒之和我結下‘因果’,我會讓蘇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去!”元曜生氣地道:“因為仇恨、報復之類的事情和你結下‘因果’的人,基本都沒有好下場!別想誆小生誤入歧途!小生即使想報復蘇諒,也是去衙門和他理論!”
“嘻嘻!”白姬詭笑。
白姬抬頭望向乞丐,“這位是誰?”
“伊呀呀——”乞丐想說話,但是卻說不出來。
元曜替乞丐回答,“這位是花貓兄。就是天天給小生送桂花糕的那位花狸貓。”
“嘻嘻。”白姬笑了,用撥子撥出一串清泠泠的琵琶音,“能夠踏入縹緲閣,就是有緣人。只要心之所想,即使不能說出話語,也可以實現一切願望。”
乞丐聞言,身軀一顫,深碧色的眼眸中情緒起伏。他想抬步走向白姬,但是又有一些猶豫。最終,他還是沒有走向白姬。
白姬饒有興趣地望了一眼乞丐,繼續彈她的琵琶。
元曜向白姬告假,打算去看大夫,白姬見元曜傷得挺重,行走不便,就讓離奴去請大夫來縹緲閣。
元曜躺在二樓白姬的房間中,等著大夫來醫治。
不多時,一名老大夫來到縹緲閣,給元曜檢查了一番,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還開了幾副治外傷的藥方。
老大夫開完方子,閒坐著等奉茶時,說起了他今早去看診的一位病人,“今早老夫被叫去給西市王記皮貨店的王三看診,他也是皮外傷,不過比元公子的傷要嚇人得多。他也不知道是得罪誰了,背上的一大塊皮被人揭了去,鮮血淋漓,筋肉盡現,饒是老夫見多了傷患,也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