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燁如此霸道地說道。閆靈兒看了會他,最後還是勸道,“溪山地圖是我親手所繪,軍中沒有誰比我更瞭解溪山的一草一木。我不知道史復會派多少人過來,但是,以魍魎二鬼區區兩百人根本拖不了他一時半刻。我要留下,我可以為你多爭取時間。”
“不準!你明明知道以兩百人拖住史復的軍隊是以卵擊石,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隻身涉險。還有別忘了,你肩頭還有傷。我不會再放你離開我的身邊!而且史復知不知道還是一回事,我們既然已經秘密潛入,為何不一起混入,為大軍開啟城門,反而要溪山當誘餌如此的多此一舉?”
“不,溪山必須是誘餌。這點小傷無足掛齒,而且,史復已經知道我們藏罌而入,且藏身此山。”見閆靈兒說得篤定,納蘭燁立明白了過來。“靈兒,你故意把我們的行跡洩露給史復!”難怪刁賦當時在河邊會直呼他的名字,他那是故意叫給暗藏於一邊的沙門暗人聽嗎?然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沙門暗人跟著他們而去,她再另埋伏在最後的暗哨進行反跟蹤麼?
“對。我要調虎離山,引虎上山。我要我們的破城計劃萬無一失,一戰定勝負。所以,你今晚必須立刻離開,越快越好。” 閆靈兒越說越堅定,清冷的眸子閃著堅毅的光芒,竟如夜空的星子一樣璀璨奪目。
“即使溪山必須成為誘餌,我也不允許你留下。”納蘭燁的決意仍是不容更改。
“信我,好嗎?”閆靈兒握緊納蘭燁的手,“我並不是逞強,我有把握的。”閆靈兒堅定地看著他,耐心地告訴他,她將如何以區區兩百人對付史復的軍隊。納蘭燁聽後難掩的震驚與慨嘆。但是他還是沒有答應,他只是將她摟在懷裡,緊緊不放。
“燁,信我。我不僅是閆靈兒,我還曾是蝶門的夢使,我不是還有個‘扶邦傾天’的名號麼?這場戰難不倒我的。況且我的計策很完美,一定可以唬住史復,拖他個一天半天。”閆靈兒拍拍納蘭燁的後背,示意他寬心。
“不要一天,就半天。半天后,你立刻收手,撤退!半天就夠了,半天我就可以殺到城門,將城門開啟!”聽到納蘭燁鬆口,閆靈兒不由欣慰。
“好。”然而這一聲應只是權宜,一切還要看史復派了多少人過來。
“還有……”納蘭燁遲疑著,最後竟化成一聲嘆息,“不要與史復糾纏,別看他日暮遲遲,他的內力不容小覷……還有,可以的話留他性命,他畢竟也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了。”納蘭燁的叮囑有些奇怪,但是閆靈兒此刻只想著他答應就好,也沒多做他想點頭就答應。
“燁,放開我,刻不容緩,你趕緊出發吧。”她推了推他。納蘭燁慢慢地鬆開了她,由她牽著,一起走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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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於營帳之外的五人見二人出來,立上前恭迎。
“計劃不變。請眾位將軍去著手準備吧。”閆靈兒命道,五人立領命而去。
納蘭燁一直沒動,他一直緊緊地牽住那隻柔荑,怎麼都不想放開。閆靈兒也任由他牽著,兩人靜默地站著,任夜風繚亂髮絲。
“報——”一聲響報打破兩人間的靜默。
“說。”閆靈兒抬手示意那人起身。那人起身後欠身回道,“秉王爺、姑娘。玉衡的幾個暗哨分別伏藏於山腳這五處。”那人說著忙遞上一份地圖,那也是溪山的地形圖,遠不如閆靈兒所繪的那張詳細,這張只是粗糙地勾勒著大約的輪廓。地圖上還用硃筆畫了五處叉,那估計就是玉衡暗哨伏藏的地方。
閆靈兒示意納蘭燁鬆手,但納蘭燁就是不放,無奈,她只能示意那人將地圖展得更開,看清了五處所在時,她牽著納蘭燁進入營帳,拿起硃筆在那張詳細的溪山地形圖上準確無誤地做出五處記號。最後,避開這五處紅叉,她再畫出了一條下山的路。
“燁,待會你們就從這裡下山。”閆靈兒放下硃筆說道。
“嗯。”納蘭燁回道,心裡仍猶豫未決。他的靈兒考慮得很周全,他該放心放手讓她來施展拳腳嗎?
當兩人雙雙出來時,刁賦、石重、顧忠皆已準備完畢,只等納蘭燁號令出發。閆靈兒又把剛剛用硃筆畫出的下山道路指給三人看,見他們都懂了後,她才放心。
“燁,放手吧。”閆靈兒晃晃納蘭燁的手,輕輕地嘆道。
“半天,只有半天!你聽明白了?”納蘭燁再次強調道。
“嗯。我知道。”她知道何時收手。閆靈兒言不由衷地回道。
“魍魎二鬼聽著!好好保護你們未來的王妃,她若有一絲毫毛